她在京城的好友也就那么几个。
不等柳如烟开口回答,姜宴赫自问自答:“是不是韩佑安的?”
当时欢颜百日宴,韩佑安特意从京城来瑞典,在威廉家一待就是半个多月。
韩佑安但凡出现在他视线里,就是抱着欢颜的画面。
“为了不影响他的星途,你就没让孩子认他?还是说,你们没有感情,只是意外有了颜颜?”
柳如烟看着他一脸认真推测的样子,唇角上扬的弧度抑制不住。
她想笑他。
留着日后嘲笑他。
柳如烟低头看着他,沉默不语。
这份沉默落在姜宴赫眼里,就是变相的默认,她认同了欢颜是韩佑安的孩子。
柳如烟偏偏这时候又问:“你觉得颜颜长得好看吗?”
“见过她的人,都说她长得很精致,神韵也非常漂亮。”
“好看。”姜宴赫应着。
他这两个赞美的词,就像是从牙缝里生硬地挤出来的,恨不得把牙咬碎了。
柳如烟轻笑了两声,“确实好看,颜颜眉眼之间长得很像她爸爸。”
姜宴赫要哭了。
男人将脸埋进柳如烟怀里,“放过我吧如烟,我现在一个字都不想听,我还是个病患。”
柳如烟无声笑了。
她伸手摸了几下姜宴赫的脑袋,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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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住院治疗,柳如烟几乎每天都在医院。
姜宴赫身体素质强,恢复的速度也比常人快。约莫三个月时间,他的伤就好得差不多了。
这男人不太关心身上的鞭伤,倒是尤其在乎脸上那道痕迹。
让医生开了许多祛疤的药。
宾利慕尚车内。
“好像没有留下疤痕,你看看。”姜宴赫将脸凑到柳如烟面前。
“好好开车。”她提醒他。
柳如烟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回驾驶座的位置。
“你每天涂抹六七遍祛疤的药膏,想留下疤痕也挺难的。”
“没变丑吧?”男人偏头看她。
柳如烟:“……”
他还记得那天在废弃屋子里她随口调侃的一句话啊?
只是一句玩笑话。
“你这三个多月天天擦祛疤的药,就是为了防止变丑?其实你有疤痕也不丑。”柳如烟笑道。
姜宴赫明显不信她后半句话。
她长得漂亮,又在娱乐圈待了四五年,看了许多长相俊美的男人。
多半对颜值有要求。
姜宴赫在住院期间就想过了,日后工作出任务,一定得把这张脸保护好了。
“宴赫,爸爸说要跟我一块去京城。”
“应该的。”姜宴赫又说,“我父母与老威廉的关系也不错,都很聊得来。”
“我订了明天下午回京城的机票,你看这个时间怎么样?”
柳如烟点点头。
如今入冬了,京城那边的天气比较冷。
“我今晚收拾一下东西,威廉庄园在瑞典南部,全年气温都比较暖和。”
“颜颜在这里生活惯了,得多准备一些她的东西,免得她不适应京城的低温。”
“孩子的衣服都准备好了,只要带些她平日不离身的物件。”姜宴赫说。
柳如烟“嗯”了一声,她与小橙发了一条信息。
信息送达后,她才抬头:“爸爸在京城给我买了几套房子,到了京城后我跟颜颜住自己的房子,不去姜家住了。”
“姜家”两个字,是横在姜宴赫与柳如烟之间的一根刺。
此刻柳如烟提起来,姜宴赫也被这根刺扎了一下。
男人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些。
“好,我让人将颜颜的衣物都送你们别墅去。”
柳如烟点头应“好。”
两人心知肚明曾经在“姜家”发生的不愉快,此刻彼此都没说破,但都又清晰明了。
这辈子,柳如烟都不会住进安园姜家。
有些在气头上的话那一刻说出来很容易,过了这么久,柳如烟如今也能原谅。
但是,雁过留痕,风过留声。
无论姜宴赫再怎么待她好,她又怎么与他破镜重圆,曾经那些话她都不会忘,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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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