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是被端木晋旸扶着回来的,因为抱着回来实在太奇怪了,但是张九的双腿发酸,几乎要坐在地上,温离都睡醒一觉了,正坐在车里吃薯片打发时间,看到张九回来了,惊讶的说:“九哥,你生病了吗?脸色这么白?”
张九一脸尴尬,说:“没事没事,晕车而已……”
温离竟然信以为真了,他还没有满十八岁,是个未成年人,而且罗溟典是大学教授,也需要教书,两个人相处的时间非常短,周六日才会相约出去走走,平时最多中午晚上食堂碰见吃个饭。
自从上次被打扰之后,罗溟典还没有找到机会和温离做更亲密的事情,更没人教温离这种事情,温离看到张九一脸憔悴的样子,顿时担心又关心的,张九反而已经羞耻得不行了。
车子开出了休息站,张九疲惫的又睡着了,温离吃了薯片也睡了,车子晚上才能开进北京,也没什么娱乐项目,两个人就又睡着了。
罗溟典回头看了一眼在张九露在外面的耳朵和尾巴,笑着说:“小九的身体恢复的很快,看来是你的功劳了。”
端木晋旸挑了挑眉,说:“小九也是你叫的?”
罗溟典笑眯眯的说:“如果论关系的话,我是他的兄长,叫一声小九有什么不对?最没资格叫他的人是你才对。”
端木晋旸眯着眼睛转头去看他,黑色的眼睛里腾起一股白色的龙鳞花纹,怒气一下炸起来,说:“我没资格?”
罗溟典终于收起了笑意,说:“他现在这个样子,全都是拜你所赐,还有我现在这个样子,难道你还有什么资格吗?”
端木晋旸猛地一下踩下刹车,转头看着罗溟典,说:“把话说清楚。”
后面的两个人被一下颠醒了,都是一脸迷茫的样子,张九能感觉到端木晋旸身上炸起一股强烈的阳气,带着愤怒和愤恨,仿佛要吞噬一切。
罗溟典却不惧怕他身上的气息,笑着说:“打从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不赞同,但是小九喜欢,也为此付出了代价……融天鼎是他的元阳,也是我的元阳,是你亲手毁了他。”
端木晋旸身上的怒气很浓烈,眼睛里全是愤恨,说:“是他骗了我!他骗了我!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他想用融天鼎炼化我的内丹!”
罗溟典一愣,端木晋旸说完,不顾后面怔愣的两个人,突然打开车门,把安全带一扯,安全带发出“啪!”的一声,竟然给扯断了。
端木晋旸之后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开门走了出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公路上。
张九和温离完全没有听懂两个人在说什么,张九立刻推开车门追出去,他在后面一边跑一边喊,但是端木晋旸走得很快,而且完全不回头,立刻就不见了。
张九一脸茫然的站在公路上,温离从后面追上来,说:“九哥,旸哥怎么了?要不给他打个电话吧?”
张九这才醒过来,赶紧拿出手机给端木晋旸打电话,但是端木晋旸不接,播了两遍之后变成了关机,张九的心情突然低落下来,他有些不知所措,听着手机里传出机械的关机提示,心脏顿时都变得冰凉了。
温离跑过去,说:“罗先生,旸哥他怎么了?你们吵架了吗?”
罗溟典坐在车上,皱着眉说:“不知道,他一直就是这样,以前也是,喜怒无常。”
不过在温离的眼里,其实端木晋旸并不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他对张九很温柔,非常温柔,温柔的让人羡慕,温离从没见过端木晋旸发这么大的火。
车子在半路上,天要黑了,幸亏离北京已经不远了,三个人到了北京,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比预期的要晚了两个多小时。
温离的家人还特意给他们打了一个电话,问他们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要不要去接他们,张九情绪很低落,把手机交给温离,让他来说。
三个人进了小区,温离带着张九和罗溟典上了楼,这一层只有一个住户,小区非常高档,全是复式的楼层,温离按了门铃,很快就有人开门了。
开门来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五官长得非常硬朗,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样子,身高起码有一米九,穿的很随便,看到他们说:“你们终于来了。”
温离和男人打了一个招呼,给罗溟典介绍说:“呃……这是我……侄子,我五哥的儿子,长得……嗯长得有点高……这位是我的老师,罗溟典。”
罗溟典看了一眼那个男人,笑了笑,说:“你好。”
男人和罗溟典握了握手,说:“你好,我叫温瀚漠。”
温瀚漠看了一眼张九,说:“小九怎么了?”
张九摇了摇头,说:“没事,有点累。”
温瀚漠让开一步,请他们进来,说:“你的房间还是老样子,累了上楼休息吧。”
他说着,拍了拍张九的肩膀,张九点了点头,就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