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剑离至今还记得那三天三胖挠门的声音有多么委屈凄惨,他也记得,当时秦弦就是像现在这样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脖子,然后那三天自己就差一点死在了床上,无论怎么哭着喊着求饶,秦弦都没有放过他,以至于直到现在陆剑离对这个动作心里还有点阴影。
秦弦也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怔了一下后,抿了抿唇,终于笑了出来。
陆剑离看着秦弦笑得样子有些出神,一年了,自从自己那此差点出事之后,整整一年秦弦都阴鸷着脸,再也没笑过,从前他就最受不住秦弦笑起来的模样,宛如青莲濯濯,出尘而静雅,如今隔了许久再此看见,却有了一种心酸的高兴。
“怎么了?”秦弦见陆剑离一声不吭地趴在自己怀里,以为他真的是害怕自己又折腾他,不由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今日不动你,让你先轻松两日,你想去哪儿就去吧,我在后面跟着就是了。”
陆剑离揉了揉眼睛,抬起头粲然一笑,“瞧你说的好像我一刻都坐不住一样,我就那么喜欢乱跑么?”
秦弦坐起半个身子,微微侧着脸,冷笑了一声,似乎正在审视着他一样:“你没乱跑,那你的桃花糖是在哪弄来的?”
陆剑离又是一僵,面上微微发苦,“我……”
他吭哧了半天,还是没想好怎么将这事糊弄过去。
秦弦用手指弹了弹陆剑离的脑门,带着一点警告的意味:“再有下次,这辈子你都休想再出来了。”
陆剑离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讷讷答应下来,两个人如同民间小夫妻一样,开始坐在床上低声细语地商量着一些琐碎的小事,比如晚上吃点什么,吃完了之后去哪里转上一圈,家里少了点什么东西需要重新采购一些,他们两人都没注意到,秦弦丹田内那浅灰色的魔气又悄悄褪去了一点颜色,几乎已经看不出来了。
不知不觉,时间一点点过去,窗外的大梨树上繁花如雪,一点点飘落,阳光落在上面,洒上一层温暖的色泽,梨花的香甜中也不知何时参杂了一点炊烟的气息,融合成了一种名为家的味道。
挽生谷内,沈乡埋着头捣药,研究着唤醒小萱的办法。而洛天河倒着坐在椅子上,抱着椅背兴致勃勃的在旁边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沈乡不经意间一抬头,就看见那张毫无戒备的睡脸,烛光落在上面,让洛天河原本俊朗的面容更加柔和了一些。
沈乡怔怔地看了一会儿,默默地从一旁拿过了一条毯子披在了洛天河身上,却没看见某人高高挑起的嘴角,三胖趴在门口幽怨地朝着这边瞥了一眼,打了个哈欠,将某只胖乎乎的鸽子按倒了自己肚子下面,全然不顾那鸽子瑟瑟发抖的身体和惊吓到有些呆滞的目光。
这口粮也忒小了……下不去嘴,再养大点……养到自己这么大才好……
唐家堡内,唐谨修炼完成后,突然接到了手下传来的消息,他盯着手上的那些文字怔了许久,终于露出了一点欣慰的笑容。
“怎么了?笑得这么开心?”唐悠悠走了过来,难得的看见自己弟弟露出这副模样。
唐谨摇了摇头,收敛了面上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