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有人觉得不太可信,又有人说,也不是不可能。

殷淮梦捏着酒杯,真想冲下去告诉那些人,不是的,不是为了师弟。

他有些恼怒,这些人什么都不知道,就乱说话。

那日随澜身边的那个男人……是叫文词柳吧,也是,张口就说他是为楼冰破的无情道,害随澜那时的表情……

殷淮梦想到就觉得心痛。

他咬咬牙,又想起江随澜那天都没有听他把解释的话说完。

好像真的累了,倦了,不想在乎了。

楼下的人还在说。

“可是,我记得,不是说孤琴爱他那徒弟爱得刻骨铭心么,为此还伤了无情道的根基?”

“嘿嘿,说到这个,我再说一个我听到的小道消息,孤琴与徒弟不清不楚,你们知晓是为什么?是因为他那徒弟与小师弟长得十分相像!”

又是一阵欷歔不已。

殷淮梦实在听不下去,扔下空酒杯和一桌好菜,甩袖离开了。

他回到书楼,在江随澜的房间,坐在床沿,垂着头,静默不语。

过去,他带江随澜下山去玩,极偶尔的,也能碰到人传些闲言。他向来有些虚名,身上发生点事,少不得引些议论。

那时他不喜那些人说话,每次听神色都沉沉。

倒是随澜,听得欢欢喜喜,美滋滋的样子。

现在回想起来,殷淮梦忽然懂了,江随澜从别人口中听到说师尊那么爱他,为什么开心。

那种喜悦是纯粹的,因为随澜就是那样爱他。

可那时他在想什么?

殷淮梦脸上的血色一寸寸退下去。

那时他的心情与今日何其相像——

你们什么不懂,在乱说些什么。

他抬起手,蒙住脸,闭上眼。

他曾经觉得江随澜对别人乱传言傻乐是肤浅、不自重,活在他人口中,为他人捕风捉影的几句话那样快乐,实在浅薄。

可现在,他想别人再传那样的话,人家都不说了。

好像一夜之间,全换了说辞,换成了会叫随澜伤心的话。

随澜……真的还会再为这样的话伤心吗?

殷淮梦睁开眼,看着桌上那张花笺,脸色苍白,想,真希望随澜听了会伤心,伤心……代表还在乎。若是随澜在乎都不在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