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修的男人跌倒在地,看着面前这如末世的一幕。
皇轩烬松开了维希佩尔的衣襟,巨大的骨蛇从他身边掠过,他握过骨蛇的一截蛇骨,然后翻身而上。
02
长安,胡玉楼上的公子和舞女饮着酒,低声谈着今日里长安的风云。
“听说没,今日福王上朝了,这紫宸宫可是从长庚帝时候就几个月不开一回了。”
舞女不开心地搡着他身边的公子,“净说这些没用的,我要你给我买的胭脂呢。”
男人饮着青梅酒,身上的衣襟散落,“我谈的可是正事,是大事!”
巨大的阴影掠过朱雀大街,五十尺宽的主路上众人皆抬头看着上空的庞然大物。
胡玉楼中饮酒的公子也看向窗外,然后看着手中青玉杯的杯底,“我莫不是喝多了。”
紫宸宫前,绯衣的百官腰间的鱼袋震动。
“禀陛下,昨夜臣观天有异象,龙尾伏辰。”奏事的光禄大夫已将称呼改为了陛下。
福王握着手中的玉诀,抬起眼看着殿上的百官,“龙尾伏辰……那爱卿你觉得当作何解啊?”
“天有异象,因为我来了。”
猩红云锦的少年迈入殿中,他抬起头看着御座上的人。
福王从御座上惊起,“虎贲将何在!天培军何在!”
“皆已死。”皇轩烬说。
红色的花被吹入紫宸殿中,众人看向殿外,白玉石铺成的广场上,红色的骨生花芳菲盛开。而花下是坚硬的铠甲。
铠甲中的人早已死去,化作了骨生花的土壤。
风吹起,露出一具具铁青色的甲胄。
皇轩烬转过头,挥手。
一瞬间,满城的骨生花像是活了过来,它们离开了那些甲胄,化作了无数红色的萤虫,它们扇动着红色的翅膀,飞入了紫宸殿中,落在了绯衣的官员身上。
落则成花,扎根入土。
满殿中皆是呼喊声。
福王站在丹樨上近乎绝望地看着向他走过来的少年,“这一切本来就是我的!”
“本就就是!”
“……本就就是我的。”
“我花了很大的代价才明白,这世上没什么东西本就是你的。”皇轩烬从右侧的台阶上走上御座旁,看着戴着白玉冠的福王,“很大的代价。”
他手中的匕首刺入福王的怀中,鲜血染红少年的手。
皇轩烬抬起头看着殿上诛邪厌火的莲花藻井,像是能嗅到其中八百年的尘埃气息。
他回来了,他要做炉中的薪柴,他要烧尽八百年堆在东煌所有的烂线头。
众人在白色的幕布后演着一出出粉墨登场的皮影戏,他却非要破开天光。
他笑了,将福王的身体推下的云龙相缠的丹樨。
“跪下的,可活。”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