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东西从黑暗中伸出来,缠住了他的手脚。
察觉到对方没有伤害自己的意图,他一动不动的待在原地,等着梦醒。
与在昱和山的清晨不同,招待所因为紧挨着野生动物园,大清早天不见亮就有导游带着游客从房间里出来,开始当天的第一个行程。
陈岭昨天累惨了,本来以为睡一觉就能完成充电,却不成想坐起来后,浑身上下都在酸痛,像被人用绳子捆绑了一夜,胳膊和大腿血液不流通,微麻过后是酸胀和乏力。
他揉了揉头发,越想越疑惑,恶狠狠地瞪向沙发上的男人。
江域的个子太高了,双腿悬在沙发扶手外面,双手抱在胸前,脸上平静,仿佛门外嘈杂的脚步根本不存在。
陈岭在生闷气,气他自己昨晚失策。
身上为什么又酸又痛,用脚指头都能想到,肯定是老祖宗不老实,后来又悄悄爬床了!
陈岭现在就后悔,非常后悔,为什么要碍着面子不拆穿,把人直接从房间里丢出去多好!
他愤愤然起床,故意从沙发前重重走过,往卫生间去。
门外没有响动,还在沙发上装呢,陈岭把牙膏当成了江域在挤,随即把牙刷塞进嘴里,手速飞快的上下刷动。
白色的泡沫越来越多,从嘴角掉出来。
随意地用手背蹭了一下,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昨晚听见的那句话。
没头没尾,可陈岭就是知道江域说从地狱爬出来的人,指的是他自己。
男人身上的谜团很多,为什么要庇护江家,让江家供奉。为什么身为阴神却能恣意的在阳间行走,他都不用回幽冥地府上班的吗?
又比如,江域后背上的暗红色的咒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