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溅到脸上, 居然是温热的,他舔了下嘴角的血滴, 腥浓的味道刺激着他体内的暴力因子, 促使他下手的动作越发迅速。
那张苍白的鬼脸被砍得模糊不清,碎裂的头盖骨支棱出来,皮肉凹陷下去, 几乎看不出原本的五官。
混混头子停下手时才发现自己在发抖,脸上的情绪癫狂,激动。
他抹了把脸,掌心里沾染了粘稠的血液。
可当手撤离面部,露出双眼,他却看见厨房门口站了一群人。
那些人的脸上皆是宿醉之后的颓丧,这与他们眼睛里的惊恐形成鲜明的对比。
混混头子愣了下,他想要笑骂一句,脸上的肌肉太过僵硬,没法做出这个表情。
于是他只好冷着脸,小幅度的动着嘴唇:“都愣在门口做什么?”
“大哥,你,你的手……”一个小弟颤巍巍地指着混混头子的手。
那只手从小臂到指尖,被锋利的菜刀砍得血肉模糊,若不是脆弱的皮肉牵连着里面的断成小节的骨头,他的小臂早就掉到地上了。
混混头子似乎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一无所知。
他茫然地低下头,“我的手……”怎么就成这样了……
脑海中短暂的空白后,能将人逼疯的钝痛汹涌而来,他痛喊一声,跌坐到地上,想去捂住伤口不让鲜血继续流淌,却又因为疼痛而不敢触碰。
还是其中一个胆儿大的小弟脱了自己的T恤冲上去,不顾大哥的叫喊,动作麻利的替他将伤口粗糙的包扎起来。
混混头子很快被送去了医院。
准备将病人推进手术室时,医生对小弟们说了一句:“这位先生的手大概率是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