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烦躁的揉了揉眉心,看了眼被陈岭攥在手里的扑克牌,浑身一颤,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何家俊回到病房就钻进了被子里,他将自己的身体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观察四周。
咔嚓一声,门开了,护工端着盆子走进来。
她看了眼病床上的人,疑惑的皱了下眉头,怕招人烦,她没敢多问,将盆子里洗好的衣服拿出来,晾到卫生间里后,就自觉的离开了病房。
看着空荡荡的病房,何家俊浑身僵了下,他将蒙住下巴的被子往下拉了点,开口喊道:“吴姐,吴姐!”
护工正在走廊里跟护士聊天,听到后急急忙忙跑回来,“怎么了何少爷?”
“没事。”他死死抓着被沿,恶声恶气道,“你今天就留在病房里,哪里都不许去。”
护工为难的皱眉,“那今晚的宵夜?”
“不吃了!”十五六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何家俊每天夜里都要支使护工去替他买东西,有时候是医院食堂,有时候却要跑到三里之外的烤串店。
护工乐得清闲,哎了一声。
病房里多了个人,何家俊感觉自己没那么怕了。
他踢开热烘烘的被子,低头摸了摸自己吊在胸前的胳膊,突然问道:“你不是农村出来的吗?乡下人应该都很迷信吧,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办法驱鬼辟邪的。”
言语中透露出的轻蔑和阶级观念让护工心里不舒服,她语气冷了下来,“艾草吧。”
当初知道小混混们用采草烧那棵上吊树的时候,何家俊心里着实高兴了一把,结果现实狠狠打了他的脸。
“这个我知道,屁用没有,你说点别的。”
“黑狗血?”护工说完看向何家俊的床,那地方从刚才起就鼓起一团,像藏了一个人,而何家俊也不知道是没发现,还是故意让人躲在自己病床上,他竟然什么也没说。
知道有钱少爷脾气大,护工怕又挨骂,皱了皱眉,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