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像是早就准备好的,近来一直放在主卧里。
说来也怪,那黑白的照片怎么看怎么诡异,他却一点不害怕,偶尔睡觉之前,还会去跟遗照说说话。
起床后,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低落,几十岁的大男人,只要一想到妻子死了却连个完整的尸骨都没留下,就止不住的眼眶发酸。
他打起精神,去衣柜里找出一条妻子生前最爱的裙子,又去院子里摘了几朵三角梅藏在衣襟中,随后才去侧卧抱出睡意懵懂的儿子。
童童似有所感,盯着裙子模糊的喊一声妈妈。
唐四平的眼泪瞬间就止不住了,呜呜哭起来。
以至于过了一个多小时,他的两只眼睛依旧是肿的。
陈岭看了眼唐四平的通红的眼眶,“节哀顺变。”
唐四平应了一声,将儿子放到地上,又将遗照塞到他的手里,“拿好了,我们送妈妈最后一程。”
童童天真的问:“送妈妈去哪儿?”
唐四平说:“更幸福的地方。”
童童:“那她还会来吗?”
“会吧。”唐四平捏了捏儿子的鼻尖,强笑着说,“不过要很久以后。”
立冢的过程很顺利,从送葬到石碑落入碑座,哭丧的声音就没断过,引得山脚下的村民都忍不住出来瞅了两眼。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一切事宜完毕,唐四平带着童童到山下小院,亲自向赵迅昌问候了一声,便回家了。
陈岭把人送走,回来的路上又想起了李桂芳,他看向吴伟伟:“咱们在网上留的联系方式一点动静都没有?”
吴伟伟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