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不知是因为心魔还是因为身体上的痛苦太剧烈,他的瞳孔一直处在紧缩和放大两种状态,来回变化。
陈岭揪住他的头发,将李道玄的脑袋拉抬起来,“你之前说等了二十年是什么意思?”
李道玄咬牙切齿,目光阴毒怨恨:“你早就是个死人了,你师父没告诉过你吗?”
赵迅昌蹙眉:“跟他废什么话,走,我带你回去疗伤。”
“等等。”陈岭像是突然换了个人,异常冷静,只是抱着江域衣袍的手始终没有松开半分。
他敛眸冷然地看着李道玄:“我很清楚我是个活生生的人。”
“你是,也不是。”李道玄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突然一把抓住陈岭的脚踝,拼尽全力灵魂脱壳,想要钻进陈岭的身体抢占躯壳。
李道玄的魂魄沾满了魔气,还没完全脱离身体,就被赵迅昌一张符给拍了回去。
赵迅昌的道行不低,符纸的符又是经过鸡血、朱砂、精血三种混合,威力不容小觑。
那薄薄的符纸就如同一根结实的钢筋,将李道玄的魂连同心魔一起,死死困在了那具身体中。
陈岭看着地上狰狞着表情试图冲破符纸的人,忽然觉得很累,什么生死大义,什么前尘往事跟他有什么关系,他现在只想回去,缩在江域的房间里等他回来。
屏山地势不佳,却在胖老板的打理下变得环境优美,而此时却已然失去了往日的璀璨,被蒙上了灰暗的面纱。
陈岭再也没有多看李道玄一眼,紧紧抱着那件柔软的布料起身离开,走得小心翼翼。
他不怕摔,只是害怕摔倒后脏了怀里的宝贝。
赵迅昌看他这样心里难受,忍了一肚子的气又不好叹息出来,就怕影响小徒弟的情绪。
送他来屏山的是江盛行的下属仇助理。
面对过刚刚那天摇地动的场面,仇助理至今心脏乱跳,见赵迅昌带着陈岭从屏山出来,他急忙下车替他们拉开后座的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