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之予毕竟内力深厚,他先是阿鲤发现妫延来了,赶紧站起来唤了一声并行礼,只是他看妫延的目光带着淡淡的诧异和不自然。
“公子,你可算来了,你再不来,阿透那傻孩子可要难过死了。”阿鲤看到之予行礼后,也赶紧整了整仪容也向着妫延行礼,还没等妫延说话,也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忽然又笑了起来,然后带着满脸的温柔说起他的小阿透。
“阿透怎么了?”刚刚与阿透有了更近一步的发展,此时阿透自然被妫延放在了心尖尖上疼宠,听到他不开心,他着急的不行。
“阿透没事,我正让他泡药汤呢。”阿鲤又捂嘴偷笑了一下,这才起身引着妫延向里屋走去,“早晨阿透哭着来寻我,说是练武时双腿发软,一点力也使不上,甚至走路都甚是艰难,怕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他这是……”妫延看着阿鲤的笑颜,忽然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目光飘向了别处。
“公子对阿透甚是孟浪,阿鲤自是只瞅见阿透露在外的脖子就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只是阿透那傻孩子懵懂,这才闹了笑话。”阿鲤想到刚刚的乌龙,还是忍不住笑了一下,“公子与阿透年轻,身子好,但也不可如此造作,此间之事还得适可而止才好,毕竟阿透还要保护公子安全呢,这不良于行可如何能行。”
“是吾的错……”妫延在阿鲤的目光下慢慢也红了脸,最后低着头认了错。
“好了,阿透就在里面泡药澡,再过一柱香的时间公子就可让他起身了,公子你好好安慰这孩子一下,属下就不进去了。”阿鲤将屋门打开,然后行了礼,等妫延进去后,关了门就离开了。
“公子……”妫延一进到里屋,就看到他家的小傻子一脸恹恹地趴在浴桶地边上,桶里是黑褐色的草药汁,衬得阿透的皮肤白得发亮,只是上面青的紫的红的痕迹更是显眼了。
“怎么了,阿透?很不舒服吗?”妫延看着平日里都元气满满的少年此时像被霜打了的茄子般,一下子就心疼了,赶紧走到浴桶边伸手贴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后温柔地揉了揉他头顶。
“公子……阿透病了,连站都站不稳了,怎么办呀?阿透没办法保护公子了。”阿透说着越觉得难过,大大的眼中立即雾气蒙蒙,很快化成泪落了下来。
“不是的,是我的错,以后我不会再这么……阿透只是累了,休息好了,就不难受了。”妫延心疼地吻去阿透的泪,看了眼桶里的药汁,希望泡完这小傻瓜就能恢复平日里快乐精力充沛的样子,这样像软包子般委屈地小样子,可心疼死他了。
“公子……”
“叫阿延,只你我二人,无妨。”
“阿延……阿透不怕疼,只怕不能好好保护阿延。”
“傻瓜,只要阿透伴在阿延身边,怎么样阿延都开心,阿延也会保护阿透呢。”
“阿延,你真好。”
“你才最好呢,我的小傻瓜。”
阿鲤又走回石桌处,只是这次他没再坐下喝茶,他站在一旁看向东方,那是公子玙离开他们时去的方向,他脸上带着怀念和惆怅,悔与恨不停交织在眼底,最后化成深深的无力。之予知道他又想起以前的事了,他走到阿鲤身后,轻轻将他搂到怀里,这次阿鲤没的拒绝,两人就这样依偎一起看着东方。
“之予,公子延对阿透真的很好……”
“是呀,就像当年公子玙对阿夜……”
“公子玙和阿夜间不可化解的仇恨,他们没有,所以,他们会幸福的对吗?”
“阿鲤,别想太多,阿夜的死……不是你的错。”
“不,之予,阿夜的死,我们谁都推脱不掉……之予,我是真的没想让他死,虽然我报仇心切,但我真的希望那孩子幸福,毕竟他是我从小带大的呀。”
“我知道的,阿鲤,你也有苦衷的。”
“之予,若我好好护着阿透,他们……会不会少恨我一点?”
“阿鲤!放下吧……”
“之予,这辈子都放不下了,刻在心里了。”
“阿鲤,把过去忘了,我们一起重新开始不好吗?”
“之予,我不配的,你……去寻更好的人吧。”
“我寻遍此生,无人比你更好。”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