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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沈墨闫的飞梭自是极快的, 即便晚了一些出发, 却也不曾较之其他人慢上多少。
未免打草惊蛇, 飞梭十分谨慎地在沧海现地界之外将诡牙子与梅之序放下, 因着诡牙子之前得到步夏山的传讯是让他将白修岐的几位弟子带回沧海现, 故而白修岐与沈墨闫商议一番之后索性将计就计, 商定诡牙子在抓吕一白几人时恰好发现了梅之序。
仙首的几位亲传弟子自也不是毫无抵抗之辈, 一阵顽固抵抗之后, 诡牙子只抓到了为掩护几位师弟撤走而主动垫后的吕一白, 以及顺手救回了被他们擒住的梅之序。
为了逼真起见,吕一白身上被缚上了诡牙子亲手制作的缚灵绳,其效用便是使得修士不得使用灵力。这缚灵绳细长小巧,缚在腕上被袍摆一遮旁人自瞧不见,乃是极其体面的绑人法子。
诡牙子自不会大摇大摆带着二人由沧海现大门而入, 他带着人入了当初白修岐渡劫那处山头,此处因着仙首渡劫飞升失败之故,自出事后便被沧海现封禁, 里里外外设了层层阵法, 沧海现的门人也好,外人也罢, 尽皆不得入内,倒是便宜了步夏山等, 只稍是改动一番,便将此处转做了自用。
以往未免惹人怀疑,诡牙子是甚少在沧海现近旁出没的, 不过再少,他却也来过几次,因着那仙子要求他每隔一段时日便要来与她回报近况。以往诡牙子不曾多想,如今看来,哪里有甚么好回报的,不过是想借机收了他截来未用却被蕴藏在阵盘之中的气运罢了。
之所以这般讲,乃是之前在飞梭之上他将束发簪予冽颜魔尊看了一番,方才发现其上的那道阵法竟是蕴藏了许多气运,却是原来这阵法夺取的气运并非全然为他所用,而是只给了他一小部分,余下九成皆藏在阵中,那仙子便趁着每一次见他之机,取走阵法内的气运,倒是将人利用得十分彻底了。
诡牙子带着梅之序与吕一白入了阵,穿过层层阵法在中间空地之中站定之后,他取出束发簪,指尖掐诀,将其中所蕴的上古阵法释了出来。
这便是他与步夏山之间的暗号了,一旦他释出阵法,步夏山那一方的阵法便会有所感应,步夏山自然也便知晓了。果然,阵法方才展开不多时,空地中便多了一道气息,三人抬首看去,正是裂剑仙尊步夏山。
来之前诡牙子与步夏山传过讯,故而对于他的到来步夏山并无半分意外,甚而浅笑着招呼了一句:“诡牙子兄,有劳了。”
吕一白见是他,面上忙装模作样地堆满了惊怒,愤然道:“师伯?这魔道来此竟是来见师伯的?”
步夏山轻扫了他一眼,却是不曾答他,倒是看了一眼梅之序,问道:“之序?为师寻你多时,诡牙子兄怎地带了之序一道?白修岐另几位弟子又是去了何处?”却是半点不曾准备搭理吕一白了。
吕一白目眦欲裂,面上是十足十的愤怒之意,他正要再次开口,诡牙子却是突地抬手一扯,吕一白腕上的缚灵绳便紧了紧,他不由一噎,一时间竟是再说不出半句话来。
步夏山看了吕一白一眼,便转而看向了梅之序,道:“之序之前是去了何处?”
梅之序见自家师尊终于看到自己了,忙快步行至了步夏山面前,恭敬道:“师尊,弟子之前不慎被吕一白等人擒了,正苦于无法脱身之际,恰巧诡术魔尊前来将弟子救下。”
步夏山闻言秉着为人师者,又向诡牙子道了谢。
诡牙子以往参与仙魔大会之时,觉得仙首太过于圆融世故,反倒是觉得这步夏山身正志清,满身皆是剑修凌厉之气,乃是仙道之中最是正气凛然之人。不想到头来,却是一个为了一己之私而不顾整个玄宇大世界的渣滓。自己果然是瞎了眼蒙了心无知愚昧得很了!
他这般想了一番,面上却是半分不显,与往常一般与步夏山客气了几句,便提起了此行的目的。
“上一回见仙子至今已有两月余,今日既来了,本尊便与仙子汇报一番近些时日的收获。”
他以往也便是二至三月来见一次仙子,故而这一番话挑不出半点毛病。且此处外层的那些个阵法无甚要紧的,然这最里的一层阵法却是仙子亲手所布,只步夏山、诡牙子能够进入,如梅之序与吕一白二人若非诡牙子带着,却是无论如何不得其门而入的。
步夏山对于此处阵法十分自信,故而对诡牙子所言并无半分怀疑,闻言欣然应允,又抬手作了相邀之势,道:“既是如此,那诡牙子兄便快些与我来罢。”
话语方起,便见他指尖所指之处突地显出了一扇光门,诡牙子来过几次自是知晓,待得光门成型稳定之后,便带着吕一白入了门,梅之序则随在步夏山之后步入门中,待得几人尽皆踏入,光门轻轻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
光门之内是一条伸手不见五指的通道,诡牙子来过数次,自是驾轻就熟,凭着直觉行了几步之后,便突地伸手往旁边一推,便这般推开了一扇门。
诡牙子在门边站定,似是方才想到一般,问随在身后的步夏山:“方才一时忘了问,仙子应该未曾闭关罢?”他以往来时也曾遇上过那仙子闭关修炼之时,到也曾见了人,只不过见的是一道虚影,本尊却是不知在何处。他今日带了任务而来,自是能够见着本尊最好。
步夏山应道:“不曾的,诡牙子兄便快些入内罢。”
诡牙子遂不再犹豫,足下一迈,便踏入了光门后的空间之中,还不忘将吕一白带了进去。待得步夏山带着梅之序亦踏了进来,光门随后关闭,周围的景致方才渐趋显现而出。
吕一白举目四顾,足下是葱绿的绒草,清新柔软,踏上仿若踩在上等的羊绒毛毡之上。顺着绒草延伸而去,便是满目琳琅鲜花,姹紫嫣红有之,淡雅高贵亦有之,争奇斗艳开得十分繁盛。
在这繁花似锦之中,一株淡粉花树却显得十分招眼。这花树高达二十余丈,几要高耸入云,树干笔挺,树冠遮天蔽日,他们所处这一出尽皆在其笼盖之下。
华盖婷婷,满树粉白繁花盛开,微风拂过,花瓣便若飘雪一般簌簌而落,带来阵阵花香。这花香却并不浓郁,而是极浅的淡香,似有还无,然,若是闻得久些,便会带上微醺的醉意,倒似是闻香而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