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那会儿，他一个人住屋子里，就算你跟他说十句，他都不会回你一句。如果他一个人住，那更加是一年都不会说一句话。”

任北不是很明白张助手要说什么，所以学着张助手一边捡东西一边听着。

“本来我是不住他那的，后来医生说最好还是住一起，经常跟他说说话，这样对病情比较好，所以我才搬到他那里跟他一起住。”

任北记得慕知卿那里，确实有一间张助手的房间，里面还放着不少日用东西。

“其实那样做，也多少有一点监督的意思。他最开始犯病的时候，整个人就像疯了似的，经常弄得自己一身伤。”

“他那时候又是公众人物，真要是弄成那样，一旦被发现根本解释不清。”

“最主要的是，这样对他也不好。”

“他自己也明白，让我住他家的事，还是他自己提出来的。”

任北面上的笑容逐渐淡去，只剩下认真。

张助手之前曾经大概说过慕知卿的病，任北后来也查过这个病，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病如果是往乐观的方向发展，还是能治的，但这需要作出很大的努力，并不只是吃两颗药就能解决的事。

张助手突然停下，他看向任北，颇为感慨，“他是真的想要治好。”

任北心情复杂，同时也越发疑惑，张助手突然把他叫过来，跟他说这些做什么？

“你知道他为什么想要治好吗？”张助手问。

任北愣了愣，有些不敢直视张助手的眼睛。

他其实多少已经察觉，但因为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是变成猫的任北，而不是人的任北，所以他一直装作不知道。

任北的闪躲，让张助手微微有些诧异，他似乎没想到任北会有所察觉。

“你比我想的要聪明。”张助手道。

任北不语。

张助手到底想说什么？

张助手轻叹一声，脸上是少有的正经和沉重，“支撑着他熬过这五年时间的人，是你。”

任北不语。

他压根就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他觉得站在这里都怪怪的。

张助手特意跟他说这些做什么？

“这些年来，我和医生听到的你的事情，比你想的还要多得多。”

任北瞥了他一眼，张助手说得他们几个，像是什么变态神秘邪恶组织似的。

张助手也察觉，被逗笑。

“既然你已经察觉到了，那我就直说了吧！”

任北深吸一口气，站直。

“如果你对他没有那方面的想法，我想请你不要和他太亲密。这是我作为他的朋友的请求。”张助手突然认真，脸上都是严肃。

任北嘴唇翕动，却又没说出话来。

“我知道这个请求很自私，但我只能找你。”张助手道。

“自从跟你熟悉起来之后，他的情况就一天见着一天的好，你可能没感觉，但是我的感觉却非常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