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冷汗都下来了,急忙道:“不是......是我的手,好像是因为小鱼的缘故,伤痊愈了。”
郁檀知道阿九的旧伤。
那时候若不是他出手,阿九就死在斗兽场上了。
阿九虽然在郁檀面前战战兢兢,但只他能够跟随郁檀这一点,已经是外界争相巴结的对象。
他受伤的伤看过不少名医,都说只能保养维持却绝无去病根的可能。
这些事郁檀都知道,所以阿九的话可信度似乎不高。
可是他更知道,自从胡小鱼跟在身边,他自己的身体已然起了某些匪夷所思的变化,就像是破败的房屋正在逐渐修复一般。
而胡小鱼来到郁宅留宿,如今也不过一月有余。
郁檀有时候打量镜中的自己,脸色渐渐不再惨白似鬼,显而易见似乎能多活几年的样子,也禁不住心有惊意。
若不是他不信鬼神,都要怀疑胡小鱼没准是人参成精,谁碰着他都能减轻病痛。
郁檀沉默不语,阿九不敢再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他听到自家老板稍显柔和的声音:“他人呢?”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胡小鱼。
这么问,阿九就知道,今天的事已经揭过。
他心道日后要与胡小鱼保持距离,只道:“楼下客厅,在沙发上睡着了。”
阿九和郁檀是生死之交,像主仆又像朋友。
现在郁檀温和了态度,他就问:“老板,您早上说要找人......”
郁檀不知想到什么,低笑一声:“守在客厅......都知道护食了,口是心非——这次就算了。”
后半句,却是对阿九说的。
*
胡小鱼做梦了,梦到郁檀抱着他在桂花树底下乘凉,还捏他耳朵。
耳朵痒痒的,有点儿舒服又有点儿难受。
他实在是太困了,也没睁眼,凭着感觉伸爪子去扒拉那只作怪的手,嘟囔道:“困......郁檀......”
跟着郁檀下楼的阿九,觉得此刻自己不应该在此地。
他转身去外面,还是忍不住回了下头。
就见方才在楼上还冷眉冷眼的男人,正弯腰触碰沙发上熟睡少年的脸,一时又揉捏人家的耳朵,像逗弄小动物一样。
胡小鱼最终被闹醒了,睁开眼,看到郁檀放大的俊脸。
更清醒一点了,他就有一些失望,郁檀没有抱着他乘凉,也没有穿着布料柔软的长袍。
原来是梦啊。
只是那梦做的好真,让胡小鱼脑海里还留着袅袅余韵。
郁檀捕捉到胡小鱼眼底一闪而逝的失望,眼底的笑意消散:“怎么,梦到谁了?”
他明明听到这小呆子叫的是自己的名字,可还是觉得......他想看到的似乎并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