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歌微微抬眸,方才掐着他脖子的男人正隔着一条不算太宽敞的路道与他对视,神情泰然自若,像是有十足的信心让他无法轻易逃离。而在经过刚才的事情后,对方盯着他的眼神里,似乎还多了一点探究。
白行歌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微微弯了眼睛,笑得好看可又带着些许狡黠,好似一只得逞的狐狸。
谢璟深眼睛微不可察地眯了眯。
白行歌的心稍稍一松,低声询问影一和影六:“那人,实力如何?”
影一沉默了半响,老实回答:“纵使我与小六联合,也不是此人的对手。”
憋了很久一直没得说话的小六在他身旁打开了话闸子:“公子别看那家伙斯斯文文,像是个饱读诗书,只擅长琴棋书画的贵公子。实际上他内力深厚得很,身手也很是不错。我和影一方才与他交手,都探不出他的底子来,身份恐怕不是哪家公子哥那般简单。”
白行歌又看了谢璟深一眼,然后轻轻蹙了一下眉头。
是错觉吗?为何他觉得,对方面上的死气似乎又退了些许?难道他身上的死气,还能通过某种方式得到缓解?
白行歌对事不对人,倒是真的对谢璟深身上诡谲的情况起了兴趣。
“那我的手和腿……”
影一还没来得及回话,影六活泼的声音便先一步传来:“公子大可放心,我刚刚用真气探过了,只是关节脱臼而已,复位后影响不大的那种。这等伤咱们习武之人常有,您若是愿意我现在随时能帮您接回去。只不过,对面那个凶巴巴的家伙很可能又会回来再让您疼一次,您确定要我现在就接好吗?”
“……不必了。”白行歌听他这么说,便暂时放下了心。
但疼还是疼得很,这仇他记下了。
在明确地意识到他们暂时拼不过对方的情况下,白行歌打消了反抗的念头,心里甚至还有了别的主意:“先静观其变。”
两名影卫和阿竹的表情如出一辙。
朔国国师白行歌,这辈子大概都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