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歌承认自己还暗藏了些许私心。季君延手底下的人肯定不会轻易让他逃离,而他顺着这位男人的意被他扣押,也是想着等季君延的人动手的时候,这两方人马会不会打起来。
谁胜谁负,似乎还不能轻易下定论。
他不知道这家伙到时候发现对面是皇宫派来的追兵时会是什么反应,但若能让他逮到一丝机会,他都不想放过。
如此想着,白行歌也将心思从车外收回。
再定睛一看,发现车内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正抱着双腿蹲坐在他面前。
是方才在街道边朝壮汉丢了小石子的少年。
少年长的白白净净,年纪应该与阿竹相仿,但身子骨却十分瘦弱,惹得他看起来比阿竹还要小上几岁。他右脸颊上还有个指甲盖大小的红色胎记,穿着一身看起来有些破旧的粗布衫,睁着圆滚滚的眼睛与白行歌对视。
然而下一刻,这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少年却突然面露凶相窜到白行歌面前,冰凉的手掌借着他的特殊体质触碰到了他的脖子,用着少年音作威胁:“帮我!”
空灵的声音带着冲击性闯入白行歌耳里,他微蹙着双眉,气神一凝,趴在他身上的少年幽魂突然像是遭到了一种无形的力量袭击,猛地被弹开。本该是能穿墙自如的少年却像是在这一刹那获得了实体,竟重重地撞在了车厢边缘。
车外路过的人见身旁的马车突然晃动,还好奇地往里看了一眼,但只见到气定神闲地坐在原处的白行歌。
车内白衣人的脸色因为方才的憋气而恢复了些许红润,然后像个无事人那般轻轻抬眸,唇边笑意清浅。
“求人,可不是这样的态度。”
温和的声音里,多了一丝与他无害的外形相悖的威慑。
第四章
“近日从宫中离开的贵人,应该只有传说中的那位国师了。”
距离马车十几尺外的地方,带着一身薄凉之气的谢璟深,正在和自己手底下的人谈着白行歌的事。
他面前微低着头的宋彦不敢怠慢,见他没有回话,接着道:“昨日便听见楼中透露出消息,说宫中那位要紧得很的国师趁夜出走,为了把人找回去,那位还出动了手底下那队亲自养出来的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