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谢璟深还真的回答了:“常年居于深宫的国师都知晓飞月楼的存在,我对它有所了解,很奇怪?”
“……”白行歌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悄悄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后才又试探性询问,“听闻飞月楼乃江湖中强盛之势,更是连皇宫也无法轻易出手将其打压之辈。”
“一般吧。”谢璟深的反应很平淡,从他脸色也看不出什么情绪来,像是很客观在评价一个大势力。
不等白行歌出声,谢璟深又淡声补了句:“皇宫能打压的,也就那些不知名不入流的小派了。”
语气里的嘲讽之意,明晃晃。
白行歌默了默,然后说:“我此行是有必须要完成的事情得办,但我势单力薄,便想着想寻求江湖中人的庇佑,来避开皇宫的追捕。既然公子你对飞月楼有所了解,不知能否告知一二?”
谢璟深问:“你想知道什么?”
白行歌对他难得的干脆与好说话感到几分狐疑:“飞月楼的基本信息。我初次离开皇城,对皇城之外的事情不甚了解。既然我想考虑寻求他们的帮助,至少要了解他们势力大致覆盖情况,所谓飞月楼的主营势力,可是只有一座大楼而已?包括你个人对于飞月楼的信誉与评价,乃至他们楼中之人的行事风格。”
“如若他们是作奸犯科之辈,这样的势力就算声势再浩大,也不会长久。”白行歌说着,微眯的眼睛里多了一丝讥讽。
大概是四肢仍然承受着脱节时候所带来的酸痛感,白行歌的声音听起来不似平日那般精神,而是虚虚的。
阿竹轻伏在桌边于心不忍地看了白行歌一眼,心里对谢璟深的怒火又压过了对他的惧意。见谢璟深迟迟不回答,他还催了一声:“公子问你话呢。”
谢璟深唇角浅浅地弯了弯。
白行歌刚想在心里不吝啬地给他一句夸赞,谢璟深的下一句话就让他再夸不出来:“我没说愿意如实告知。”
谢璟深给白行歌的理由很充足,也很理智:“你身为皇宫中人,又恰巧想探的是飞月楼的消息,我有足够的原因怀疑你带有其他目的。确实,你正在被皇宫派来的人追杀,也拒绝随他们离开,但并不足以让我信任于你。”
“合理。”白行歌应道,看在对方愿意耗费口舌给他解释的份上没有与他置气,只是也不再多言。
随着径道的变化,马车在沙石地上碾过时震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身子的晃动在所难免。
但白行歌因为有伤在身,加上身体原本就被娇身冠养长大,这样的磕碰没多久就让他脸色变得惨白。身体时不时传来的刺痛让他心情变得有些不好,偏偏那个伤了他的男人还不为所动,他心情就更加沉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