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公仪临连接近白行歌都没来得及,就被谢璟深拦下了。后者盯着他的眼睛里还有些许讶异:“你是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可以在我眼皮子底下伤着他?”

在公仪临和谢璟深打起来时,房外以红绣为首的飞月楼护卫们,也正和公仪临带来的五邪教教徒们打得不可开交。五邪教的人招数都十分阴险,只在意结果,不管什么样的手段都能够使出来,所以红绣他们倒是对付得有些艰难。

公仪临擅长用蛊用毒,但当对手是几乎不畏惧于这些计俩的谢璟深,他只有被揍得满地找头的份。公仪汐当真是在意惨了他的姐姐,哪怕明知他并不是谢璟深的对手,可他似乎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发泄内心的愤恨与绝望,在受了伤后仍不怕死地往前冲。

谢璟深后来也看出了他的意图,下手时便稍微留了点力道,不至于真的不小心把人给打死。

直到一直专心施法的白行歌有了动作。

他终于不再仅沉浸于自己的世界,陷入旁若无人的状态之中,再抬头看向他们时脸上显然多了不少倦意。他第一眼就找到了被谢璟深打得吐了好几口血却还不知道放弃的公仪临,没什么好气道:“我听说你想亲耳听你姐姐告诉你事情的真相?”

“也并非不可。”

此话一出,公仪临与慕容离皆是一愣。公仪临还未来得及开口,从方才起就一直失神地盯着鬼偶的慕容离就先一步问:“白公子,你,你当真有办法能让我们看见汐儿?”

“你也想看?”白行歌挑了挑眉头,倒也不意外,“稍微让你们开个眼并不麻烦,只不过这样的事较为违逆这世间法则,我平日里并不爱动用此术。只不过此事比较难办,所以我能够破例一次,为你们二人开个眼,见一见公仪汐。”

和那戴着面具的家伙的斗法不算真正结束,他最后还是没能彻底将公仪汐的掌控权夺到手中。他只能稍微给公仪汐的灵魂做了个净化,抹去她身上一部分的怨气,让她不再控制不住自己胡乱攻击人。

将她困于鬼偶之中的人心肠很是歹毒,他似乎从控制着她的那一刻起就担心着这一日的到来,在最开始将她的灵魂放入鬼偶之时,就已经往她身上下了一道死印。死印是白行歌族人才知晓的秘术,只不过要施行这种术法,除了灵力之外,还需要用许多条鲜活的生命还做配合,非常阴毒,行正法之人若非必要都不会动用次术法。

这是先人们为了封印上古妖魔才研制出的方法,白行歌第一次见到有人直接将它用在亡魂身上。这个封印若白行歌强行破解,作为目标的公仪汐将会魂飞魄散,他便不敢轻易动手,只能选择先将她身上的怨气净化些许。

白行歌还是第一次遇见处事作风如此可恶的人,天知晓他方才在发现此事时心情有多憋屈,没忍住自己的手,趁着对方与公仪汐做连接时,远程把他给伤着了。那人也是料到他暂时无法对公仪汐做出什么事,便赶紧将那道联系给切断了。

他回头看了公仪汐一眼,她身上狂躁的情绪暂时平复了下来,只用着那双依然泛着红光的眼睛,平静地注视着他。毫不意外地,他从她的眼神里读懂了并非只字片语就能形容出来的哀伤,显然她也知道自己的受困情况。

“白公子,能否先听我说几句?”在白行歌动手给公仪临和慕容离开眼之前,公仪汐忽然用着那每一处都在透着凉气的声音问道。

白行歌停下了抬手的动作,无声注视着她。

公仪汐这才缓缓道:“我并不清楚白公子究竟是什么的身份,只不过那杀害我并囚|禁了我灵魂的男人,与白公子所使用的术法非常相似。他已利用我的亡魂为他作恶多年,我双手早已沾染数不清的血债,这一身因果,早无以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