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歌抿着嘴,半响后才又低声回答:“字面上的意思,你是看上人家了吗?我要是说他可能永远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你会不会觉得难过得想哭?想哭也没用,我也无法把他变出来。”
谢璟深:“……我怀疑你想跟我吵架?”
“唔,一天没找你麻烦我浑身没劲儿,你就当是在积累福德吧。”白行歌笑着回完话,也没有搭理满脸无奈的谢璟深,而是走到季婉慧床边,替她看了看脖子上的伤,“只是皮外伤,好好养个几天应该就能好了。”
说着,他侧头看了眼沉默地站在床边,身上被抓出了好几道伤痕仍是一声不吭的小猫妖,便又朝着季婉慧问:“你养过猫吗?”
季婉慧刚被侍女扶起来坐好,有些难受地抚了抚自己的脖子,听见白行歌这句话,摇头回答:“没有,不过好些年前,我曾在距离新月城不远的小路上,救过一只受伤的小猫。”
顿了顿,季婉慧又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吗?国师大人,方才无形中觉得有什么东西掐着我脖子让我感到十分难耐时,我总觉得好像有谁在一旁帮着我。难道是那只小猫咪?它,当时我把它放走后,它还是没能活成吗?”
白行歌笑道:“倒也不是没活成,反正他过得挺好的,你不必担心。这一次是他来报的恩,护了你一命,也能算是了了因果。”
季婉慧攥着棉被愣了老半天,才点头回答:“请国师大人帮我给他道一声谢。”
“没事,他能听见。”白行歌说完,又低头看了看小猫妖。小猫妖低着头依然没说话,就是那有些不安地在抖动的小耳朵与无处安放的尾巴出卖了他有些害羞的心思。
白行歌想着人既然都来了,也一样给季婉慧串了个护身用的铜币送给了他。也许这些在别人看来只是个很普通小玩意,不过若是让阿竹见着了,定要惊叹他这一趟可是大出血。
白行歌身上的小法物不少,但不是每一件都拥有能够一下就把恶灵给打散的功效。那几枚铜币阿竹在白行歌尚在宫里时,就见到他很用心在祭炼加持,费了他不少心思。
不过季君泽知道白行歌喜欢研究这些小玩意,也清楚哪怕只是一枚小铜币也绝不是他敷衍送出来的东西,所以在从季婉慧房间离开后,还郑重地给他拱手道了谢。
这倒是把白行歌给吓着了:“王爷言重了,也不是多贵重的东西,大不必如此。”
季君泽笑了:“从你手里出来的东西,应该没有不贵重的。若真有,那定是收东西的人不识货。”
白行歌就特别喜欢季君泽爱说大实话的性子:“行吧,整个皇宫季家,就你最清楚我喜欢听什么话。”
谢璟深在边上听得心情复杂,也不知道是处于什么心思,竟开口说了句:“国师和王爷的感情看起来真好。”
季君泽没有说话,而是朝他看了过来。反倒是白行歌又微微扬起了下巴,浅笑着说:“那自然。”静默了一会儿,他才又拍了拍谢璟深的肩膀说,“其实你也别羡慕,我和王爷是早些年就认识了,那会儿彼此间也没那么多复杂的事情,交往的感情最是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