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的耳朵大概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了,还在维持着最后的倔强:“不……”

他堂堂大国师,怎能如此堕落,经不住这点诱惑而沉沦?!

烛火摇曳,万籁俱寂,客栈里的人似乎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唯白行歌和谢璟深的房间已经超过了平日里就寝的时间却还亮着,偶尔还有小猫叫声般的呜咽从里面传来。

夜里,身心俱疲的白行歌就连在梦里也被骚扰着。

他梦见自己回到了那许多年未见的大祭坛,最后一次见到这个地方,还是他娘亲带着他一起,围观自己的亲爹祭祀的时候。

本该是破烂不堪的祭坛在梦里似乎又恢复了最初的光辉,披着各式各样宽松衣袍,辈分几乎都足以当他长辈的人聚集在那里,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场面哄乱得很。

白行歌还在人群中见到众星拱月般被围绕起来的方元,后者最先发现他的到来,立马欣喜地朝他招了招手:“臭崽子,你真不错啊,终于长大开始有想法,准备成家立业啦!”

“?”白行歌见这群人瞬间就涌了过来把自己给重重包围,皱眉问,“老头子,你们又想做什么?”

记得上次梦见那么多死去的族人,还是因为方元让他去找圣莲但被他强行拒绝的时候。

“我们想做什么?这不是你想做什么嘛,你是不知道,咱们见你天天一副清心寡欲,对任何人事物都没兴趣的模样,可担心死了,还以为你得孤独终老。实在是没想到,你还有给我们找来儿媳的一日。”

白行歌:“……”

半响,他才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们指的,我身上的印记?”

“不是,你们说的都是真的?让人碰了之后,我就得对那个人负责?”白行歌觉得不敢置信,甚至还有点生气,“你们不觉得此事过于儿戏了吗?!”

“万一我哪天失去意识,后背的印记不小心被陌生人给瞧见,难道我就得娶了人家?简直胡闹!”

方元顿了顿,说:“那倒不会,若是在你失去意识的情况下被触碰,那定然不做数。这印记就像是老天给作证的姻缘,这触碰的人,定得是你打心底能够接受的,才能作数。”

白行歌又是一愣,然后说:“那可是个男人,人家只是好意替我上药的时候不小心碰着了,我可没有接受!”

笑话,他接受谢璟深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