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护卫说笑了, 我为了躲开你们的追杀,都逃到如此僻静的地方来躲避。倒是唐护卫费尽心机取得我的消息,千里迢迢赶到此处,如此紧追着我……你那句话,我归还给你或许更加合适?”白行歌浅笑道。
唐之渊的脸色又更难看了几分,下意识就想伸手掐住白行歌的脖子。然而他才刚来得及抬手,整只手臂就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仿佛像是被一股很强大的力量给紧紧捏住了那般,又好似是被针给扎住了经脉,让他一瞬间动弹不得。
他缓缓侧过头,发现坐在桌子另一边的白云玺低下了头完全没看他们这里发生什么事,但手里却抓住一个贴着红纸的草人把玩。他手指捏住的地方正好就是草人的右手臂,上面还插|着一支好像刚插|入没多久的银针。
“你们——”唐之渊气得火气在胸口翻涌。
他在宫里为季君延办事多年,作为他亲手调|教出来的锦衣队队长,他拥有很高的权限。加上他实力不低,大部分的人都敬畏着他,就连丞相见到他都得敬他三分。
他何时像今日这般狼狈过?
唐之渊的火气与坚韧并没能改变他正受控于白云玺的事实。他甚至觉得这个和白行歌有着相似的温和无害长相的男人,手段实际上比白行歌要狠厉许多,因为他在对上对方视线时,有一瞬间仿佛回到朔国宫殿,而与他对望的人是龙椅上的那个男人。
白云玺勾了勾唇角,那弧度瞧着没有多少感情。他又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草人,然后捏着它的两条腿弯了弯,呈现一个跪下来的姿势。
与此同时,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唐之渊也跟着那草人,扑通一声直接在白行歌面前跪了下来。这样的动作毫无疑问刺激着他腿上的伤,给他带来了莫大的痛楚,可他却无能为力,只能忍受着。
他猛地抬头恶狠狠地瞪着白行歌:“你们别欺人太甚!”
白行歌抿嘴一笑:“还行,这些事情……不过礼尚往来罢。”他并非什么圣人,唐之渊那日如此欺负他和谢璟深,他难道还得以德报怨不成?
或许这四个字是很好的教义,但现在的他还做不到这一点。
唐之渊一开始还硬气得很,直到后面他被白云玺玩弄得痛苦不堪,甚至意识到如今他在他手里就是个能够随意拿捏的娃娃,对方甚至很有可能轻易便能折了他四肢胫骨。
这对一个习武的人来说是最无法接受的事,更何况他现在能够继续获得季君延的重用,就因他身上还有能够给他带来利益的东西。一旦他彻底成了废人,皇宫……皇宫肯定不会再要他!
意识到这一点的唐之渊疯狂地挣扎起来却无果,直到他怒意冲破了大脑,腹部忽然传来刺骨的一阵寒意——
白行歌正在看着眼前的唐之渊,突然察觉到他身上冒出一股很诡异的阴气波动。还未想明白这股波动出现的原因,一道虚影蓦地从唐之渊身上浮现,旋即直冲冲朝他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