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然,你还执迷不悔吗?因你的私心,这天下,为你付出的代价还不够吗?!”孟扬重重的跪在莫闻霜的面前,“我对不住莫皓云啊!我对不住他啊!”
洛之羽挡在莫闻霜面前,推着他后退几步,然后紧紧的抱住他,“闻霜,闻霜,你放松,放松啊。”
指尖被莫闻霜交叉握住,洛之羽反手用力握紧,他不知道这个死了十五年的孟扬,会带给他什么样的刺激。
“今天所有的后果,都是我一个人当年的执念。”霍然看着已经昏过去不会造成困扰的庄承非,幽幽站起,也跪在了莫闻霜身前。
“元…霍然,如果你说的话,会有任何对他不利,我请你,求你,不要说!”洛之羽一把推到霍然,大声制止。
霍然摇头,“最深重的伤害,他承受过了,最难挨的过往,他历经过了。最爱的人,帮他抚平了重创,情深包裹之下,还有什么能再伤了他。洛之羽,你要确信,余后半生,你对他的情深,是天下最好的盾,他不会再有任何的缝隙,被伤害。”
话音随着冬夜的寒风消失,霍然一双混浊的眼睛,透着万分的祈求和情深慢慢划向孟扬,可孟扬的眼里,尽是恶心和唾弃!
“若我当年,不曾痴迷孟掌尊,想要与他厮守终生,偷偷学了我爹打算抛弃的夜郎虫术,便不会,造成十五年前的种种…”
洛之羽明显感觉到莫闻霜的手不自觉的用力扣紧,他忍着疼抱紧对方。
所有人盯着霍然,听他说着,当年的荒唐事。
二十五年前。
霍然的家乡爆发了一场动乱,他跟着父亲离开夜郎,四处流落。
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真的难挨。也不知流落了多久,终有一天,霍然的父亲闭上眼后,再也没有睁开,哭的撕心裂肺的霍然被一个温暖的手掌拉着,进了孟氏仙宗。
那是刚刚继任孟氏掌尊之位的孟扬,那一年,两人都是二十岁。
青春年少,年纪相仿,霍然觉得自己虽然没了爹,却有了一个可以把心停靠的地方。孟扬心善,给霍然父亲立了坟,并且给了一个身份,对外,说霍然的爹是孟氏门客,霍然作为门客之子,被留在宗内。
孟扬年轻的脸庞,充满了朝气,他乐于助人,逢人爱笑,宗内弟子人人爱戴他,当地百姓各个拥护他。在霍然眼里,没有人比他完美,不知不觉,一颗收不回的心,变了质。
而霍然不知不觉变了质的心,终于在孟扬娶亲的那一天,彻底被刺痛了!
他举着父亲唯一留下来却是打算弃之不用的虫术,暗暗发誓,一定要得到孟扬,一生一世一双人!
自小就会易容术的他,用虫子控制孟扬没有去洞房花烛,为了不被人发现,他顶着孟扬的脸,去了新房,鱼水之欢…
“噗通”一声,一人重重跌倒,双手抓着坚硬的地面,压抑质问:“你说什么?不…不…不可能!”
“原来孟齐是霍然的儿子!”一人啧啧叹息,“真是荒唐!”
众人神色交汇,皆发出阵阵叹声。
“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孟齐重重的砸了一拳在霍然脸上,伴随着忽然炸起的一道惊雷,还有他哭不哭笑不笑的哀嚎。
霍然木然,瘫在地上,努力地伸着手想去触碰到孟扬的衣服。
“这样的日子,过了七年,都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而我,却越发的得寸进尺,我不想扮演成我心爱的人去迎合一个女人,我想,我天真的想,是不是孟扬的体内没有了虫子控制,他也是会接受我,愿意与我在一起的。”
“真是荒唐!”有人觉得不齿,说了些不好听的话。
孟扬的喉咙间发出类似野兽的声音,恨不得将霍然挫骨扬灰。
“我知道,你厌恶我至极,我早就该知道的。”霍然一脸的不甘心,不理解,他看着莫闻霜和洛之羽,哭的很大声,“为什么,你们就可以,让我羡慕到绝望!”
后来那三年,霍然自以为研究多年虫术,已经能能完全掌握其精髓,他准备放手一搏,让孟扬彻底的倾心自己,不过他失败了,虫子离开孟扬后,孟扬要逐走霍然。这致使霍然做了一个他终生难以弥补的错误决定,用虫彻底迷失孟扬心智,只对自己一人念念不忘。
厮守在一起,心灵和肉体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孟氏仙宗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掌尊孟扬那三年突然闭关,不在管理任何事物,所有一切都交由宗内前辈代劳,更是不解,闭关为何,还要带上门客之子,霍然。
而今这不堪入耳的事揭开,当真令人难以接受。
然而对于霍然来说的好景并不长久,控制孟扬心智的虫子越发不可控。虫子离开身体,孟扬逐一恢复这十年间的所做所行,加上霍然为了能就在他身边,毫不保留的把自己所做之事坦白告知,刺激更甚,大发雷霆,急火攻心!
堂堂孟氏仙宗,表面风光无限,实则只是一个被玩弄虫子的人搅的乌烟瘴气的腌臜之地!甚至,自己的妻子,近十年的同床共枕的人,是一个自己救回来的白眼狼发挥自己共享夫妻之实!还有那个已经能处理仙宗小事小情的孟齐,他这个“儿子”可真是莫大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