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车上也可以……我是……我是挂在钥匙上的。”旋覆越说越小声。他低着头,又从书包里掏出另一个羊毛毡,非常羞涩却又迫不及待地展示给石代赭看,“你看,我的是小蛾子。”
柔软白皙的掌心里,羊毛毡小蛾子静静躺着,边上是石代赭昨天给旋覆的钥匙。
像素风的小蛾子,和之前石代赭给他在编程代码里改的小蛾子如出一辙。
但是并没有蝴蝶结。
那不是雌蛾子。那是旋覆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的石代赭只觉心头一荡,像被人打了一闷棍,整个人都晕乎乎,轻飘飘的。
那可不是普通的闷棍。
王小波在《红线盗盒》里写,苗族人流行抢亲,要用棍子把新娘敲晕,装进麻袋里扛回去。为了表示对新娘的关爱,棒子前头须用棉布细细裹好,以免打伤新娘。新娘若是愿意被抢,就嘤咛一声假装晕倒,任凭对方把她装进麻袋里去。若是不愿意,就生龙活虎地扭头逃跑。
石代赭此时的感觉就是这样。
他被小蛾子拿羊毛毯裹着的棍子,一记敲在了后脑勺上。小蛾子睁大了圆圆的眼睛,看他是乖乖倒下,还是扭头就跑。
答案还用问吗?
大蜘蛛简直恨不得八条腿并用,窸窸窣窣地主动爬进他的麻袋里去。
……
就在石代赭把持不住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吱呀一声,雕花木门被人推开了。
兔儿爷一边对着电话嗯嗯啊啊,一边走到自己座位边上,拎起西装外套。
石代赭有些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专心接电话的兔儿爷并没有get到这一眼里的怨念,他只是遮住手机话筒,匆匆对两人道:“抱歉,有事先走。”
石代赭:“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