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口咬着白面馒头,啥都不想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姐姐我从昨晚到现在就没吃过东西,都是靠喝水垫肚子的。穿越一趟,混到这种境地的,恐怕只有我了。越来越不敢照镜子了,我的脸现在一定黄得跟那什么似的,刚才还梦见一只蚂蚁爬到我脸上高唱“呀拉索,这就是黄土高坡”呢。
噎到的时候喝了口水,瞥见兰帛手里正在补的衣服就是紫楼的,我才猛然想起他来,忙问:“紫楼的伤不要紧吧?”
“大夫来看过了,说只是皮肉伤,幸好没伤到骨头,但需要卧床休息敷药。”兰帛面有忧色,抚摸着紫楼的衣服,好像十分心疼的样子,她该不会喜欢紫楼吧?说起来紫楼也还不错啦,知道自己长得好,但也没多拿自己的脸当回事。不像现实生活里的一些男的,长相充其量只能算是五官端正,就拽得跟什么似的,早上起床上个厕所都不说自己是被尿憋醒的,非要说是被自己帅醒的。
“满分,你……挺喜欢他的吧?”兰帛言辞闪烁,不敢直视我。
“这个嘛……”喜欢倒还算不上,我对他只是色眯眯的觊觎,这种觊觎,你们这些古人是不会理解的,因为这是属于现代彪悍女的花痴。现代社会尔虞我诈太多,有时候男女之间的感情都不能只用喜欢和爱概括,有的甚至是赤裸裸的交易,即使遇见一个喜欢的男人,都不敢全身心的投入,所以情呀爱呀的,在我眼里已经很淡了(你是受了多大的情伤?)。这是我们这些现代人的可悲之处,你们这些古人是不会理解的。
“我看紫楼对你也……”兰帛的声音更小了,“紫楼是个很好的人,曾经有个挺有名的戏班想让他过去,可是他舍不得撇下我们,就拒绝了。我们天资都不高,可紫楼不一样,他若能去那个名戏班唱戏,现在也许已经是个名角儿了,也用不着和我们在一起吃苦。那天紫楼捧着你写的戏看了很久,我从来没见他用那种钦佩的目光看过那个女子。他性子倔,嘴上是不会说出来的,加上你一会儿是人,一会儿是狗……”她忽然停下,惴惴看着我。
“你别多心,他哪里会喜欢我。而且,我迟早要走。”我已经下定决心去那个什么凤栖国了,说不定一入国界,就有大批士兵在那里迎接我,又是欢呼又是鼓掌……我总得知道自己为啥穿越吧,虽然到现在我还是莫名其妙的,但我以看穿越文培养的推理能力得知,我肯定是有价值d!当然,我的价值肯定不在这个戏班里。
“你要走?去哪里?”兰帛紧张地抓住我的胳膊,那力气,似乎已经超出了一个女孩子力所能及。
“具体去哪里我也不清楚,反正一定要走。”看着兰帛失望的目光,我马上又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嘴脸,假装善良地反握她的手,解释说:“我啥都不会,留在这里就会吃饭睡觉,给你们增加负担。我还是走了好,你好好照顾紫楼。”我简直要为自己的演技大声喝彩,居然可以这么虚伪呀,以前都没发现自己有这个潜力。
“多留几天吧,至少等紫楼伤好了再走。”兰帛已经热泪盈眶了,楚楚可怜的,古人怎么都这么善良好骗哟,我都不忍心了。我之所以想早点走,就怕自己色心又起,去染指紫楼,你们怎么就不理解我的一片苦心呢。
☆☆☆
是日,阳光明媚,天朗风清。
戏班接了个活,早早出门了。这次的戏没有旦角,所以紫楼没有去。他的伤势经过几天的调养,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几天我们都吃白面馒头,我感觉身体舒服很多,心情变好,心眼变多。这不,昨天晚上偷偷到一条街远的一户人家里偷了个鸭蛋,藏进胸罩里,发觉自己的胸变成一个大一个小了,干脆又偷了一个揣进另一边,低头看看还挺波澜壮阔。
我跟着紫楼和老师父扶到院子里晒太阳,紫楼在我的指导下,用两个鸭蛋煮了糖水蛋,端去给老师父吃。老师父见碗里白嫩嫩的蛋,问我哪来的。我当然不能告诉他们这是偷的,就骗他们说这是我在河边拣的野鸭蛋。老师父要把那碗糖水蛋让给我吃,我虽然口水直流,但是还是假装高风亮节推辞说自己一吃甜就的恶心,摇着尾巴跑了。窜到昨天偷鸭蛋的那户人家院子旁边,伸着脑袋看了一圈,灰暗地发现这几只鸭子今天没生蛋,扫兴。
灰溜溜回到戏班院子里,只有紫楼一人在那里闭目养神,老师父回屋躺着了。紫楼见我回来,好像有话要跟我说,我屁颠屁颠过去了,就听他有点老不情愿地问我:“你过几天是不是要离开戏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