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澄音估计是用了他这辈子最大的耐心,喂了我几口水和稀粥。我昏昏沉沉又睡了一天,期间有感觉项澄音喂过我水和饭。我在第二天深夜醒了过来,满血复活!
“怎么回事?”我俩异口同声问对方。
项澄音起身倒了杯热茶过来,我捧在手里,只听他说:“十日前我便到了菩提城,这个宅子原是我父亲的一处产业,年久失修就荒废了。为防外贼,家父有意让工匠把内部设计成迷宫模样,地图收藏在他的书架上,我小时候看过,记了个大概。”
有钱人的别墅真多啊……
“夏奏他……”项澄音见跟我形影不离的夏奏至今没有出现,而且我还饿成这副模样,心里明白了七八分,但依旧要问个清楚。
“他……”我扁着嘴,哭了,“他死了……哇啊啊啊啊——”我放声大哭,嘴张得比盘子都大,捶胸顿足,呼天抢地。我哭了一会儿,抽泣着,把夏奏怎么调虎离山,自己却光荣牺牲的英雄事迹告诉项澄音。
“见到尸体了吗?”项澄音比我冷静多了。
“没有。”我抽了一下。
项澄音把手按在我脑袋上,“没见到尸体,永远别以为一个人死了。”见我呆呆地看着他,鼻子底下还挂着两条鼻涕,他狠狠揉了揉我的头发,“当初你也以为我死了!”
我破涕为笑,“那……那他也许还活着?!!”
项澄音见我高兴成这样,忽然冷下了脸,颇为不爽地双手抱胸,下巴微微一抬,又是那副倨傲模样,“死了之后尸体找不到也是常有的事,他若还活着,怎会不来寻你?”
我一听,眼泪又流了出来:“夏奏嘤嘤嘤——”
见我又哭又笑的,项澄音无奈,背过身去不看我。
哭了许久,我也累了,红肿着眼睛,拉了一下项澄音的衣角,他转过身,见我哭成一个猪头,嫌弃道:“丑死了。”
“你们项府……是不是得罪了……祈岚教的人?”
项澄音一愣,皱了皱眉头,“大苍自建国以来,发生过四起灭门惨案,前三起都已查了个水落石出,唯独我项府这起,这么久以来,无人问津。一路行来,我就暗自揣摩,会不会是祈岚教得了御令,官府无人敢查。”
“你妹妹是不是得罪了皇上?”
“她已被打入冷宫,宫里口风甚紧,全无消息。”说到这个,项澄音很是低落,“你为何忽然问起祈岚教?”
“那天追杀我和夏奏的人,听说也是祈岚教的。只是……”祈岚教的杀手为什么放过我还给我银子?这一点我真是想不通啊,他们杀了项府五十几口,如此残忍,难道会看我可怜就讲文明懂礼貌?
“只是什么?”
“哦,没什么。”我摇摇头,“就快轮到我灌顶了,也不知那个老头子有没有本事将我变正常。”
“你说的老头子是……七世上仙风凝夜?”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