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了兰帛。
满分……有人在后面叫我,我挥着剑,只要有人靠近我,我便要杀谁。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杀”字,我身体的疼,心口的疼,似乎只有这样疯狂的砍杀,才能缓解。
风凝夜定住了我,我眼前一黑,倒了下去。迷糊中我听见凉修烈叫我不要走的声音,他好像拼命想拉住我,可是夏奏或者风凝夜硬是把他挤开了,他好像离我很远,但还是一直喊着我,我第一次听见他那样充满恐惧和哀求的声音,不知道是幻觉还是什么。
只是后来,我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我上一次病得快要死掉的时候,也是这样昏睡了好久好久。跟上次不同,我没有完全昏死过去,时不时醒过来,只看见夏奏陪在我身边,马车里堆着厚厚的被褥,而我的肚子扁扁的,里面的孩子,据夏奏说,没有保住。
我们一路疾行,菩提城离凤栖本来就近,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凤栖境内。风凝夜、凉修烈和紫楼都留在了混战的那个地方,凉修烈那天在后面一直追着我们的马车(傻啊,自虐啊,干嘛不骑马啊?凉:作者不让骑啊……),血滴了一地都是,最后是因为他失血过多倒下了才没追上,他倒下后还爬了好十几米,总之竟然十分狼狈,是晕迷过去才没有再往前爬。我心一抽,故意忽略凉修烈,问夏奏,紫楼能不能救活,他对我三缄其口,像以前一样,瞒着我,不告诉我真相。
然而,我却把希望寄托在风凝夜身上,他会不会去救紫楼,他可是有异能的啊!
“公主……”夏奏抱住我,在我耳边低声安慰着,“我们先回皇宫,我会派亲信去大苍找风凝夜,或许,能把紫楼带回来。”
“好好!”我欣喜地答应着,却没有发现,夏奏微微叹口气。
夜晚,我经常抚摸自己的肚子,本来还圆圆的,现在忽然就这样了真不适应,夏奏没有问我,那个孩子是谁的,我觉得他已经猜出了七八分,可是故意装傻,也没有在我面前多提。曾几何时,凉修烈也这样摸着我的肚子,还把耳朵贴上来听,成天在想孩子的名字,有时忽然火急火燎冲进来,只是为了记下刚刚想出来的名字,已经写了有两页了。
他似乎没有古代人那种传宗接代的思想,男孩女孩对他来说都一样,所以男女的名字都起得挺大气的,至少比我起的什么凉飕飕要好。我知道那天自己一剑伤不了他多少,最多就是让他在床上躺上个把月,只是不知那一万五的禁卫队他解决了没有,他杀害皇上派来传旨的太监黄公公的事,有没有传到皇帝耳朵里。
兰帛已经被我乱刀捅死了,赤展呢?紫楼说,赤展和兰帛是皇上的密使,大概是在监视凉修烈的,或者,又是趁机毒害他的。我已经冷静许多,想起那天凉修烈急于辩解说不是他干的,凭我对凉修烈的理解,他这个人做事很绝,如果真是他射的箭,他是不会不承认的,可那天明明只有他一人带了弓箭,为何又愤怒地把兰帛掐得奄奄一息,难道?
他本意并非要射我?是兰帛干扰了他?
凉修烈,你对我究竟有没有哪怕一点点的情呢?就算只有你对修岚的十分之一?
如今,我已到了心心念念要来的凤栖国,如果我真是他们的公主,怕是再也去不了大苍了,凉修烈、风凝夜,难道我们就此分道扬镳,无论死活,都再也不见了么?还有凭借我送的卫生巾,大赚了一笔的项澄音,你是否知道我已经离开了大苍?
夏奏睡在我的身边,他的手紧紧握着我的手,我还跟以前一样,动不动在他身上摸两下,揩点油,他知道我这性子,从以前的排斥和反抗,到现在的默默承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