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为何物?”

这问题他无法回答,日日思考却适得其反,被吊在境界将破未破之处,隐隐有走火入魔征兆,不时承受丹火反噬之痛。发作起来,就会像今天这样,心如刀绞,只有用极寒药材才能缓解。

贺梅辛静静望着水面中映出自己的面容。没了伪装,他的表情无悲无喜,如一潭淡漠无光的死水。

今日之状,千万不能被同门看到。必须要尽快参悟、加倍修行,参悟多情道法门。

“公子!”

猝然,远远传来一声呼喊。

“公子,今日的水温不温呀?阿蒲来给您添水啦。”

糟糕!是他的贴身书童,蒲傲辉!

若是让蒲傲辉发现发现自己不在他准备的浴桶里,可就难解释了。

“咦?公子你难道是泡得舒服到睡着吗?那我就自己进来啦。”

当机立断,贺梅辛“咻”地一声,用内力震灭了全屋的烛火。

霎时眼前漆黑一片的蒲傲辉:“???”

蒲傲辉手里端着装有水壶香皂草药等物的托盘,一时手足无措,颤声道:“公、公子,你在练什么神秘功法啊,别、别吓阿蒲啊。”

说时迟那时快,贺梅辛夜能视物,立即从浴桶中跳出来,一个冲刺飞奔回卧室,关上暗门,藏起机关,跳进阿蒲准备的浴桶中,全程如风一样,只用了一眨眼的工夫。

听见水声,蒲傲辉小心翼翼地放下托盘,摸索道:“公子?公子你在里面对吧?”

贺梅辛清清嗓音,温言道:“我在。”

蒲傲辉又惊又喜,在黑暗中寻声探去:“哎哟,公子,你吓死阿蒲啦!”

然而,由于看不见,蒲傲辉伸出去探路的一只手,正正好摸在贺梅辛袒露的胸肌上。

硬邦邦,湿湿的,还有一点点温热的律动。

“啊呀!!”蒲傲辉又失礼又惊吓,瞬间羞得满脸涨红。

贺梅辛这才想起还没点灯,立刻随手一点,燃亮卧房内的三根红烛。

谁知蒲傲辉惊得下意识连连后退,一个不留神,一脚踩在他放在地上的香皂上,瞬间失去了重心,向前滑去!

不好,以现在这个姿势,他定会摔到头破血流。

贺梅辛立刻起身,迅捷如电一般出手,一把抓住蒲傲辉的衣领,将他救下来。

蒲傲辉惊魂未定,直愣愣地看着贺梅辛,两颊瞬间烧红一片,眼睛都不会眨了,直直地盯着他:“公子,你……”

贺梅辛心道:阿蒲定是吓傻了,眼泪都从嘴角流出来了。

他顺着蒲傲辉的目光看去,才想起自己此时是全身赤果地站在浴桶中。

由于常年练功、严于律己,贺梅辛的身材非常好,胸膛饱满、线条分明。

此刻在热气蒸腾下微微发烫,将平日禁欲的气息消解三分,令人情难自禁。

贺梅辛见蒲傲辉盯着自己胸膛,满面赤红,一副欲说难说、小鹿乱撞的样子。

贺梅辛很是不解。

就算阿蒲差点摔了一跤,吓了一跳,也不至于脸红成这样啊;

再说,他又为何要盯着自己的胸看呢,两块白肉而已,有什么好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