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梅辛道:“很好。”
“门派里可还好吗!”
“很好。”
“您师尊还好吗!”
“很好。”
“您师兄还好吗!”
“大师,您在和我开玩笑吗?”贺梅辛学着司空无情的样子抱起双臂,盯着白面和尚,一字一句道:“我可没有师兄。”
白面和尚一顿:“啊?没有的吗?”
贺梅辛反诘问道:“我是家父唯一的徒弟,家父从未将武功授予别人,哪来的师兄呢?”
白面和尚立刻一派恍然大悟的语气:“哦!原来是这样!真不好意思,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总是把少主你和多情派的贺梅辛道长看混记混呢。听说那位贺道长不仅是有师兄的,近来他的师尊也不大好呢。”
他仍是笑眯眯的,眼底却是一片狡黠的意味深长。
贺梅辛早已听出白面和尚话中之话:这和尚竟是在试探他身份真假!
他刚才言行举止,应当没有丝毫破绽。难道仅是凭珠姬如今被收服在多情派中这一点,白面和尚就产生了怀疑?还是说,逍遥楼有其他什么验明身份的手段?
贺梅辛一边心中飞速思索,面上却没有一点表现,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哦?是吗?不大好是多不好?你说这个我可就爱听了。”还“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步,又惊讶又期待。
白面和尚道:“咳咳,这个不提也罢,怕说了之后扫少主的兴。不过,贫僧怎么听说,您和贺道长很熟啊?这么大的事他没和您说吗?”尾音中诘问之意已是锋芒毕露。
贺梅辛摆摆手,笑道:“不熟。”
白面和尚向前一步:“不熟吗?我怎么听说,少主您不但在溯水镇对贺道长舍命相救,还暗中杀了多情派的萧若柠,帮贺道长将来顺利坐上掌门之位啊?沂水春风节那天更不用说,贺道长和您在小黑屋里呆了整整一天一夜呢。”
听到这个说法,贺梅辛也是一怔。
江湖传言,怎会将他们的事传成这样?
贺梅辛冷笑一声,作不屑一顾状:“逢场作戏罢了,那也作数吗?哎我说,你个出家人,怎么知晓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传闻啊?莫非你们每天都是在菜市场修炼的吗?”
白面和尚几番试探,均未找到破绽,终于语气缓和道:“少主莫要怪罪,贫僧在这里当值久了,疑心自然要重一点。”
贺梅辛道:“我凭什么不怪罪?你说的什么颠三倒四的东西,瞧瞧,把我未婚妻都吓到了。”
说着,一手揽过身后的司空无情,咄咄逼人地望着白面和尚。
司空无情也很是配合,小鸟依人地倚靠在贺梅辛肩上,颤声道:“夫君,人家好怕~!”
哆哆嗦嗦,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白面和尚立即拱手道:“实在抱歉,贫僧不知道您都要成亲了。这位一定是位贤良淑德、金枝玉叶的大家闺秀。仔细一瞧,和您还很有夫妻相呢!”
贺梅辛道:“好了,你就别废话了。你这赌坊,到底是开是不开啊?”
白面和尚一拍光头,道:“哦!贫僧都把正事忘了。”
说罢,他在佛像袒露的肚子上点了三点,轻轻一按。
突然,“咔啦啦”一阵嗡响,那座佛像缓缓向左移动起来,遮住了那扇通往寺庙内部的小柴扉,渐渐露出一个原本被佛像遮住的暗门来!
这暗门阴气森森,从外向里看,只能看到一片漆黑,应该是被加了法阵禁制,故意模糊外人视线。
白面和尚微微鞠躬,一个“请”字还没出口,猝然,从门内传出一声“啊啊啊啊啊——!!”的恐怖惨叫,接着,冲出几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