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象中的疼痛却并未到来。
千钧一发间,一个红色的身影忽然冲了过来,挡在他和叶怜枝之间,用高大而温暖的身躯用力地环住他,将他牢牢地护在怀里。好像一松手,他就要消失了似的。
“嗤——!”
利爪入肉。
那个红色的身影晃了晃,忽然力气松懈,浑身一软,瘫靠在他肩头。
叶怜枝油尽灯枯,“砰”的一声倒在地上,胸口血洞扎眼,脸上明晃晃的笑容更加刺目。
司空无情趴在他的肩头,贺梅辛只觉胸前衣襟一片湿热。
他知道那是司空少主的血,止也止不住地汩汩冒出的鲜血,可是他生平第一次,不愿去承认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司空无情伏在他耳边,温柔地、努力地吐出几个字:“道长哥哥……对不起……下辈子,早点、早点,我——”
声音戛然而止。
一片死寂。
贺梅辛怔怔地抱着司空无情的身躯,站在原地,面无表情,愣了许久。
忽然,他感到脸上一片湿热。
他伸手一摸,是透明的液体,烫烫的,咸咸的。
他手指向上,摸到自己的眼眶。才发现有温热的液体不断从眼睛中流出,止也止不住。
半晌后,他才懵懂地反应过来。
……他哭了。
刹那间,他感到体内涌起无数他从未感受过的东西。
好痛,好闷,像要把他的心脏从中间割开,猛然涨裂,又猛然缩紧。
像溺水,像重伤,像窒息。
贺梅辛忽然感到,他……好难过。
他不想让司空少主死,他不想看到司空少主受伤,他宁愿被捅的是自己,他愿意用自己换司空少主活过来。
贺梅辛缓缓将司空无情的身躯轻轻放在地上,他的视线有些模糊,应该是被泪水氤氲的。
生平第一次,他突然有些手足无措。
半晌,他俯下身,在司空无情余温尚存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
此时,他已经听不见远处地上门派令牌中传来的急切呼叫了:
“公子!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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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多情派中,掌门别院,施尊、白悦光、冰昧仁、蒲傲辉齐聚一堂。
白悦光和冰昧仁赢得赌命局后,便被双面偶从逍遥楼里丢了出去。他们立刻赎回了施尊的命,迅速将人带回多情派。白悦光妙手回春,不出半日,施尊伤已好了大半,基本无恙。
自施尊苏醒之后,他们一直围在蒲傲辉的门派令牌边,紧张地看着对峙的走向。
四人都非常着急,很想帮忙,可是逍遥楼如今已是叶怜枝的领地,更何况有禁制布防重重,他们根本无法进入,想帮也帮不上。
直到他们看到叶怜枝身死,司空无情胸口被开了一个血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