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这回轮到老沈大惊:“阴月桃?!”

阮洋忍住眩晕,问:“什么?”

老沈快速道:“农历七月是阴月,也称鬼月。鬼月里的桃树经过三天日晒,三夜月照,在血月之夜里盛开的唯一一朵桃花,就叫阴月桃。”

老沈边说边手脚利落地爬上了树,有些兴奋,一点都不像长胡子的老头子。

老沈用手折断了开着阴月桃的桃树枝,从树上跳下。桃树枝一离开桃树,桃花就开始一瓣一瓣凋零。老沈掏出小刀,三下两下削成了一把简易的桃木剑,递到阮洋手里:“臭小子,你运气不错。阴月桃做成的桃木剑至阴,极适合纯阳的你使用。”

阮洋没有应声,回身就是一刺,正中不知何时挣脱金色咒符的白喜煞。剑尖插进了肋骨里,卡在两根肋骨之间。

阮洋说:“不好意思,新剑还不太顺手。”说完,手腕用劲一转。

阴月桃做成的桃木剑十分坚硬,堪与钢铁相比,直接扭断了白喜煞两根肋骨。白喜煞的牙床咯吱咯吱巨响。在白喜煞再次指骨暴涨时,一声沧桑的喝令止住了她的动作。

“姑娘,是我们谢家对不住你。你收手吧。”

阮洋一惊,谢老爷子怎么在这里?

“爷爷!”

从破烂的铁门里走出来的谢老,抬掌止住谢晴扑上来的动作,神情平静:“姑娘,走吧。”

骷髅忽然气力一松,所有的骨头坍塌在地,堆成一堆白骨。一缕淡淡的魂魄飞出,依稀可见是一个清秀的小姑娘。

谢老温和地朝她点点头,小姑娘转眼就消失了。

谢晴觉得有些不对,此时又不敢说话,觉得爷爷身上的有股难以接近的气场。难道是爷爷发现了自己做的事,在生气吗?

弯月的猩红褪去,世间重现银白。

阮洋力气用尽,眼前一黑,正要倒下,身子却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在做梦吧。”阮洋迷蒙着眼睛,低语,“应教授怎么会在这儿呢?我没有告诉他啊。”

应书怀清凉的指尖轻点了下阮洋的鼻尖,在他耳边发出一声轻叹。唇轻轻擦过阮洋的耳垂,在耳根处留下缠绵悱恻的印记。

一股强劲的阴风袭来。

应书怀还是搂着阮洋在怀中,头都未抬,给阮洋下了道避音符,腾出一只手精准地掐住阴风中的头骨。

“你是谁!”假神惊恐万分,难以想象自己会被眼前这样的年轻人一招制住。

应书怀没有回答,专心凝视着阮洋的睡颜。

“放手!否则本神让你生不能入天堂,死不能下地狱,永生永世不得......”

应书怀指尖一用力,假神尖锐的嗓门戛然而止,头骨粉碎在风里。

一只乌鸦落地,化成黑衣老者。

老者偷看了一眼陷在阮洋脖颈处浅吻的应书怀,不敢出声打扰。静悄悄地扫起一地的白骨装进麻袋里,消失无踪。

老沈目瞪口袋地望着这一切,脑子像被堵塞了一样,无法运转。

手机铃声响起。

谢晴取出手机:“喂?”

“小姐,老爷一个小时前去了。一直打您电话打不通,您快来医院......”

谢晴瞳孔扩张,猛地回头。

门前空空的,哪里有爷爷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