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领教到了随侯的锋利,他握着长斧,看着悬浮于半空的嬴黎,猛然跃起劈向嬴黎,凌厉杀气擦肩而过,嬴黎翻身躲过落在另一处屋顶,再度左手聚力,几股气浪卷着火苗腾空而起,几乎要将半个上坯城照亮。
这一招将所有人惊住,壮汉也愣在原地,嬴黎咬着牙将火苗拉在手里,然后在用尽力气推出去,用来取暖的火堆瞬间连成片,并直接爆燃,将周遭房屋全部包围。
大周军要么穿着盔甲要么光着身子,大火从身上燎过,虽然很疼,却不会烧起来,反到是全副武装的瓦剌军,他们身上的盔甲都有羊毡毛,遇火则燃,顿时满身是火,满地打滚。
“杀。”燕靖予光着膀子提刀就上,其余士兵大喊着杀上去,这是一场血战,他们不可能撤退。
壮汉身上也着火了,他就地打滚灭了火,捡起一杆红缨枪就掷向嬴黎,嬴黎抬手一挡,随侯剑再度分身化影变成屏障,将她护的周全。
“玩完了吗?”嬴黎握住随侯:“老子单手也能吊打你。”
说完,她猛地冲下去,比飞鸟捕食还快,直接出现在壮汉身后,壮汉迅速回头,险险挡住她一剑,嬴黎的攻击速度极快且力大无穷,全部一击,壮汉完全吃不消,而且随侯坚硬无比削铁如泥,壮汉手中的长斧根本无力招架,不过几招就被她切成几段。
而且,随侯完全可以脱手而战,俨然就是一个拥有意识的杀手,让壮汉防不胜防,底下厮杀还未结束,壮汉的脑袋就被嬴黎一脚踢在了地上。
她落在地上,手持随侯运气一扫,以为她力竭难战的几个瓦剌兵就被一剑封喉。
一夜厮杀,瓦剌军再度兵败撤退,燕靖予他们则已成强弩之弓,再也无力作战。
大白天的,天上却堆满了乌云,似乎是憋着一场大雨,气氛沉闷压抑,看着满城废墟更是荒凉。
嬴黎在城楼上看了一圈,所有人都麻木了,拿到窝头,也不管自己手上是否有血,拿过来就啃,眼神空洞,被连日征战耗尽了体力。
援军啊援军,也不知燕忱白有没有带人去雄安。
再耗下去,不仅上坯守不住,只怕全军覆没都有可能。
午后,燕靖予回来了,他换了一身寻常士兵的盔甲在身上,即便满身是伤,也强撑着让自己看起来很精神,上了城楼,他表情略显凝重。
“瓦剌占据了大半城池,要想杀过去很难。”
“这很正常。”嬴黎把手里的窝头给他:“先吃点东西吧。”
他看着窝头,摇摇头:“你吃吧。”
“我吃过了。”
“骗人。”他笑了笑:“粮食不够了,每人一个窝头,你怎么会有两个呢?你吃吧,我不饿。”
他坐下来歇气,嬴黎给他丢了个窝头:“那就各吃各的,都填填肚子。”
她自己先吃了,燕靖予拿着窝头不动,嬴黎突然转过来,一把将窝头塞他嘴里:“让你吃就吃,搁这儿装什么呢?不吃饱了打架怎么帮忙?”
被强行喂食,燕靖予也不矫情,吃完后想着该怎么防御,嬴黎待在旁边,看着阴沉沉的天打了个哈欠,自己起身走进箭楼,在角落里席地而坐打算眯一会儿。
傍晚,倾盆大雨就下来了,雨水被染红,顺着城内各处的水道流进护城河。
燕靖予站在城楼上,瞧着护城河的水被染红。
“世子,瓦剌援军将至。”
所有人都是一惊,瓦剌竟然还有援军。
多日拼杀,雨夜似乎唤起了所有的疲惫,在大雨中冲洗掉身上的血迹,接一锅雨水烧热喝下,所有的疲惫似乎都可以一扫而光。
街上空无一人,偶有哨兵待着也是躲在瓦檐底下,雨声盖住了所有的声音,雨水汇集的小巷子里,一个个人影从沟里爬出来,悄摸摸的四散而去。
放松警惕的瓦剌军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他们的惨叫和打斗的声音被雨声彻底覆盖,凡是反杀后跑出来的,都被等在街上的燕靖予一剑穿喉。
但即便这样,大周军夜袭的事还是被发现了,厮杀再度开始,电闪雷鸣中,雨水模糊了视线,雨水不断的将血水冲入水沟,一个个士兵倒下,大街小巷,房前屋后,到处都是尸体。
厮杀中,嬴黎冒雨直奔瓦剌占据的城楼,她就一个任务,毁了所有吊桥,让上坯成为一座无法进出的孤城,阻拦瓦剌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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