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夫人更恼火了:“这就更是可疑了。”
燕靖予心里有数了:“我亲自过去一趟。”
“我也去。”嬴黎站起来:“我有言在先,如果真的是他们家的人造谣,我可不管什么皇亲国戚什么女子清白,一家上下的女眷,一个都别想好过。”
“这是自然,我们可不做菩萨。”他摸摸嬴黎的头:“我给你主持公道。”
嬴黎摇摇头:“别,你在一旁杵着就行,我要自己来。”
“自己来?”他稍稍犹豫:“好吧。”
他们一块去,丞相夫人气不过也要去,备上马车,浩浩荡荡的就去了恒王府,枫扬细心的去把衡长斋的掌柜找来,由他作证簪子是恒王府的人拿走的。
他们来的这般迅速,直接打了世子妃一个措手不及,恒王与恒王妃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如今府中大小事务都由世子妃一手操持,所以她很快就迎出来了,与她一道的还有醉心读书的恒王世子。
“太子殿下大驾,未曾远迎,还请恕罪。”
“嗯。”燕靖予大步进了正堂,恒王夫妇听到消息,急匆匆的过来谢罪,他也未怪罪。
坐下后,嬴黎把簪子丢在桌上,二郎腿一翘,脸色一拉,气势凌厉直奔主题:“这东西,认不认得,一句话。”
世子妃看见簪子神色就不大对劲,赶忙笑着摇头:“方才姑娘身边的嬷嬷就来问过,这的确不是我家的东西。”
“你说。”嬴黎懒得听她废话,朝衡长斋的掌柜示意。
掌柜也知道出了什么事,哪里敢得罪东宫得罪嬴氏,赶紧交代:“这支簪子是上个月,府上的六小姐从小人手里所买,说要送给府上三小姐做生辰贺礼,这簪子上还刻了三小姐的名字呢。”
世子妃慌了:“啊,这是六丫头的?”
“怎么可能?”一个妇人立刻反驳:“世子妃说话也得有证据才是,这分明已经”
恒王妃立刻呵斥:“住口,其他人都出去,不必在这里伺候了,让家生子把守各处,不得随意让人进出。”
外面的流言蜚语她们不可能不知道,话说到这里,聪明人都知道是桩丑事了,恒王妃要护住颜面。
嬴黎才不管她们,只是一笑:“六天前,我出城未归,与邺城守军里的几位将军聊了许久,过了子时才离开,与一道的几个士兵在田间地头撞破了一起丑事,当时那姑娘的样子我看的清清楚楚,衣衫不整,却也貌美,这支簪子,就是我当时捡起来的。”
听见嬴黎说把姑娘的样子看的很清楚时,世子妃神色骤变,其他人的脸色也有几分玩味。
“这些日子,邺城有不少我的风言风语,说的就是这件事,只是将丑事的对象换做了我。”嬴黎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可惜我今天才知道,所以就找来了,世子妃是否给个答复啊?”
恒王世子慌了:“太子,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有人企图逼死我未过门的妻子。”燕靖予同样冷着脸:“这件事不可能善了,查清楚了,对东宫与恒王府都好。”
他们三人的脸色都变了,赶忙应声点头。
世子妃被嬴黎问的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恒王妃看不下去了,拍桌怒问:“快说,这是不是那些丫头的东西。”
丫头这个词儿用的丞相夫人当场就眉毛一挑。
把事情诬赖给丫鬟,保住满府女眷的名声,事后再问罪把人除掉,深宅大院完全可以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一个病故的由头就遮掩过去了。
世子妃瞬间懂了意思,立刻吩咐:“快去将三小姐与六小姐都叫过来。”
一个嬷嬷赶紧去了,丞相夫人靠近嬴黎耳语:“怕是要用丫鬟顶包了。”
“想得美。”嬴黎耐心等着。
没一会儿,就来了两个姑娘,年纪不大不小,当有十六七岁,已是待嫁芳龄。
“还不跪下。”世子妃率先开口:“快说,这支簪子是谁的。”
那两个小姑娘吓得不轻,瞧了眼簪子,下意识的看了看对方,一个眼神疑惑,一个眼神躲闪。
她们不说话,到是一个奶娘模样的老嬷嬷看了一眼说道:“回世子妃的话,簪子是六小姐的,本打算送给三小姐做生辰贺礼,因日子未到,所以放着,半个月前就丢了。”
丢了,真是好说法。
“丢了为何不报?”世子妃立刻问道,企图转移矛盾。
奶娘急忙说道:“小姐心善,说一支簪子丢了就丢了,另行准备贺礼就是。”
丞相夫人冷笑,白眼都要翻上天了,这拙劣的演技,实在让她瞧的恶心,方才插话的妇人则微微垂着眼,像是在打量局势分析利弊。
“先别说这些。”嬴黎微微勾唇:“我听说着女子破了身,身段上会有差别,瞧眉头和眼角都能瞧出来,秦嬷嬷,你是宫里出来的嬷嬷,见得多了,是不是这样?”
燕靖予一脸疑惑:还有这种说法?他怎么不知道。
但老道恒王妃立马就听出她在使诈,当下心中就是一紧,世子妃同样心里一紧,担忧的往三小姐身上看去。
嬴黎把她们的变化全部看在眼里,心里有谱了,看来这位世子妃是知情的。
秦嬷嬷目光毒辣,早看出谁有问题了,立刻配合她:“回姑娘的话,的确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