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热的气息蒸腾起来, 郝回风觉得自己眼前的视线有点恍惚, 他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口干舌燥——方鹤亭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的呢?

方鹤亭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郝回风理智上知道自己不应该在这,他应该做一个君子, 转身就走。

可他脑子里却有别的, 不可言说的念头在疯狂膨胀着, 膨胀着,胀得他整个人都快要炸开了。

没想到,还是方鹤亭最先开的口。

方鹤亭本来已经濒临失控的边缘, 但此时他感受到了郝回风的到来, 湿漉漉的睫毛颤了一下, 方鹤亭猛地攥住了床边的木质围栏,让自己保持清醒。

紧接着他雪白的脖颈上喉结微微蠕动半晌,好不容易才挤出一丝勉强带着冷意的沙哑嗓音。

“解药呢?”

解药呢?

一句话,问得郝回风无地自容, 恨不得夺门而出。

觉察到郝回风诡异的沉默, 方鹤亭终于意识到事情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胸口骤然一烫, 有股控制不住的血腥气涌了上来。

“解药呢?”方鹤亭又问了一次。

这次他按在围栏上的手背都已经显出了青筋, 而掌心的热汗却把围栏都快浸透了。

郝回风做贼心虚,猛地退后了一步,神情复杂,一脸歉意语无伦次地道:“我……我不知道那药水还有那种作用。我以为、我以为它只是普通的变身药剂……”

方鹤亭即便神智已经模糊到了这种程度,也一下子敏锐地把握到了话中的重点。

他胸口一股郁气猛地涌了上来,原本是想把那口不存在的淤血给咳出去,可一咳就停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