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雅哆嗦着手,脖颈上梗起青筋。在握住刀子的那秒,她顽强地凝聚所有的注意力,强迫金属熔化成滚烫的液体,并淋漓在自己的手上。
“啊——”她惨叫出声,剧痛轰散了鬼物的蛊惑。
南雅捂住手蜷缩在地,大口喘气。手背严重烫伤,红肉翻滚,表皮焦黑,白骨隐约可见。她虽只字不言,但眼神只有一个意思:休想!
她,南雅!永远不会伤害自己的朋友,也不希望再看到朋友枉死!
当这群“叔叔”在警局门口将她保护起来的那刻,他们已经被她列入了保护的范围。
亲生母亲为她而死,养父母因她遭灾,朋友也离她远去……失去了太多,南雅只想抓住手中仅剩的温暖,不允许任何人夺走。
“我们一样是女孩,你不能理解吗?”鬼物椎心泣血,“让我们活下来,律法杀不死的渣滓,我们都可以杀死!我们只杀渣滓!”
不一样的语言,南雅却懂了。她静静地注视鬼物,直白道:“我看见它在袭击女孩。”
只一句,鬼物脸色陡变。
“你说谎。”南雅冷声道,“你袭击了我,还想让我杀死叔叔。”她声声逼问,“如果没有他们出手,那栋楼里的女孩会被你们吃掉,对吧?”
她亲眼看见黑色的丝带缠满大楼,亲耳听见大楼里传来女孩的呼唤。要不是各有任务,她或许也会留在那里跟魔种开打。
“我们一样是女孩,为什么要互相伤害?”
“咚”钟声层层激荡,一波延续一波。祁辛黎忽而睁开眼,本是合十的手缓缓落下,轻轻罩在鬼物的头顶。
这时,他是祁辛黎,也不是祁辛黎。那眸光中的慈悲与大爱,流露出的沉静与阅历,绝非一名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能达到的境界。
“归去。”他叹道,“还乡。”
“凭什么!”鬼物的指甲狠狠划过他的头皮,铲下三根头发。
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