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被火烧掉的墓室,再次出现在墓门时,已经没有火烧的痕迹,一队一队的颛顼护卫从墓壁挣扎着下来,要致他们于死地。
班顾眼底的阴翳越聚越多,无边的杀意游在深海里,绕着抛下的鱼饵,他知道很危险,忍着饥饿不去咬钩。
但他不知道自己能压抑多久。
“班顾,能回你自己的地宫吗?”陆城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沉声问。
班顾沉默地摇了摇头,颛顼墓的制约压制着他,他和自己的地宫断了联系。
陆城垂眸,不让自己的担忧流露出来,他们得尽快找到颛顼的寝殿,不让仙骨把持着颛顼墓为所欲为。
班顾被顾城护在身后,其实他不累,他只是杀得厌烦了,那些飞禽走兽,从墓壁地底尸坑不断地钻出来,他可以永无止尽地杀下去。
陆城清出了一片空间,红芒交织出一张张的网,护住他们不让那些死灵入侵。
“班顾。”陆城截断的一根红芒,执起班顾的手,抹去虚幻的皮肉,在他的无名指指骨上绕了几匝,红芒微光浮动,凝成一枚指环紧紧地圈在他的指骨。
陆城低首,在上面轻轻印下一吻:“班顾,我要你的永生。”
红色的戒指流动着血液一样的暗红,嵌进了指骨里面。班顾舔了一下唇,苍白的皮肉重新覆盖上他的手骨,无名指上光洁依旧,不见戒指的影踪。
一枚圈在他白骨上的指环。
班顾翘起嘴角,连颛顼墓里的那些丑陋的死灵都变得可爱起来,想拍个照,留个念,排九宫格发上朋友圈跟所有人炫耀。
陆城笑,红芒编织的网收缩扩散,无数死灵碎成菱形的碎块掉了一地,一脚踩在一片残肢碎屑里:“试试看,我们这次的运气。”
颛顼墓墓室的错乱是随机无序的,不是仙骨这个半调子主人可以控制的。
班顾像嗑了红蓝药,满血满蓝原地复活,还能抽空欣赏一下墓中陶俑,拍散一个死灵后,震惊无比地捧起一尊陶俑,赤身裸体的小人昂首挺胸地站在那,某个部位又长又大腰带一样围在腰间:“比腰……还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