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杰嘴角狠狠一抽,腹诽着这机会谁他妈爱要谁要,我可不想要。
“想红想疯是吧!”陆思泽顾及病床的陆总,不敢动作太大,咬着后槽牙,看着两人,一字一句说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你们这种行为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祁奕侧过半边脸,瞳孔也转过来,嗓音压低,“许杰。”
许杰内心经历了一番残酷的天人斗争,左手是自己看好的小艺人,右手是自己顶头上司,两只手掰手腕,他帮谁都不讨好。但纠结着纠结着他忽然就想开了,反正从他进门起贼船就都上了,还不如破罐子破摔。
深吸一口气,许杰强忍头皮炸裂的欲.望,上前拉住陆思泽。
“许杰,你脑子糊涂了!是不是不想要饭碗了!”陆思泽怒不可遏,低咆道。
开弓没有回头路!
许杰咬咬牙把陆思泽往门外带,陆思泽一个常年坐办公室的哪有天天在外面跑的经纪人力气大?
两人拉拉扯扯出去了,门被砰地大力甩上。
床头橱上摆着的玻璃瓶,祁奕随手拨弄了几下里面插着几支郁金香,这才在床边坐下。
病床上躺着的男人年纪不大,可以平日里注意保养健身,只是三十多岁的模样被疾病摧残得活像五十岁。密密麻麻的彩色数据线通过身体连向仪器,以便第一时间监控体征数据,除此之外还有各种管道,输送维持身体活性的营养液,从心电仪可以出他的心跳已经极为缓慢和不稳定。
祁奕打量片刻,抬手拿下他的氧气罩。
“嘀————”
床上人浑身一颤,监护仪发出一声尖啸。血压线和脉搏线陡然升高,失去了氧气罩,男人脸庞扭曲,腮帮肌肉不断抽搐,如一尾离水濒死的鱼在干涸的河床绝望得挣扎,祁奕饶有兴趣地看着。
直到似乎达到某个痛苦的顶点。
男人汗出如浆的身体一抖,猛地睁开眼,窗帘半掩,室内光线昏暗,他浑浊虚弱的眼眸慢慢转动,很快注意到边上朦朦胧胧的人影。
起初还以为是陆思泽,但当他费力转过头,看清陌生的少年后,瞳孔也随之防备地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