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门坎上浣衣的妇女,抬头一见祁奕,脸刷地就白了,她三步并两步抱起槐树下正数蚂蚁的儿子大步钻回屋内,砰地关上门。
旁的几户也如此效仿,不过片刻,还欢声笑语的大槐树下就空无一猫,连猫狗都被赶回家了。
这是把祁奕当成了艳鬼。
不过……大中午出没的艳鬼?
祁奕也没放心上,他的整颗心全跑自个儿不见踪影的心上去了。
因古墓来找村里了解情况的有点多,村长干脆拿木桩在门前弄了个牌子——倒也便宜了祁奕,轻而易举找到人。
烈日炎炎,瓦屋边有一架葡萄架,架子下绿荫浓浓,紧邻还有一口老井,进边又放着一只竹藤躺椅,布衫草鞋的老村长就躺在躺椅上,手里掌着脸盆大的黄蒲扇,时不时慢腾腾扇一扇。
祁奕单手撑在篱笆上,翻了进去。
听见动静,村长挪开盖在脸的蒲扇,“你是谁?”
倒底是见过世面的,不会把人当成下山觅食的艳鬼。
不过,横在两人之间的障碍又多了一重——方言。
好在祁奕早就想到这种情况,也没废话,上前就按住村长的肩膀,“看着我。”
见来人一言不发就动手,村长也莫名紧张起来——他又没钱,也没色,这娃图个啥啊!?
难道是无选择性的报社杀人狂!?
但紧接着双目相接,他就没功夫胡思乱想了。那种玄奥的感觉是无法用笔墨词汇去形容的,因为创造词汇的人也没亲身体会过。青年仿如有无数无孔不入无形无色的触角穿过感应器,直达神经元,侵入、包裹、抓取……
老村长的记忆宛如匣子一般向祁奕打开,祁奕略过近期的经历,从记忆里看到了一张熟悉的人脸。
——原来那个被侵蚀成人干的盗墓人,他们还曾有过一面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