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叶就跟那赌坊里中了头奖的人一样不敢多停留,跟供菩萨似的喜滋滋地把二人连夜请回家。
吴钩高悬,四周一片阒静,月华穿林拂叶惹来细碎斑驳,随着一路车马颠簸窸窣声惊得枝头鸟儿一阵嘲哳,飞鸟连夜入深林。
到达林府的时候已经是子时,谢谙经过之前被阿莲一吓又加上赶了这么久的路,整个人累得快要散架,软趴趴地伏在马背上,打算歇歇再下马,哪知道江景昀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地走过来。
谢谙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只道江景昀是来催自己的,疲惫不堪地叹了口气。
他一手按在马的脑袋上正准备支起身子,孰料腰间一紧,一双有力的手在腰间轻轻一托,身子陡然一轻,天旋地转之际只听见江景昀语带嫌弃道:“骑个马就能把你累成这样,当真一点用也没有。”
嘴上虽这么说,可手上的动作却是异常温柔。
谢谙:“???”
谢谙心跳不合时宜地加快,心里头就跟嚼了蜜般甜滋滋的,浑身血液齐刷刷往头顶上窜去,噼里啪啦地放着五颜六色的焰火。
又是这种中了邪的感觉。
谢谙原本想要推开江景昀的手又给收了回来,择了个舒服的姿势枕在他怀里,并且十分配合地打了个呵欠,一副“我很累,我动不了”的软饭男模样。
江景昀低头看了看怀里的谢谙,本打算把人抱下后就将其放下,可看见他这模样分明是打算把自己当人椅了。
若是如了他意,那自己平日里竖起的威严不就就此打破了?人前搂搂抱抱,实在太不成体统。
可就这么放下?似乎也有点不舍得,毕竟怀里是自己喜欢的人。即便多次警告自己要清醒,可他终究不是圣贤,还是不死心想要去触碰一下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江景昀拧着眉头,好看的眸子里满是纠结。
谢谙见江景昀不说话,也没有动作,赶忙那竖上天的尾巴,再得意忘形下去怕是又得一顿霜雪伺候了。于是乎,他挣扎着想要脱离江景昀怀抱。
“乱动什么?”江景昀抱紧谢谙,低斥一声,不再犹豫,在林府一众侍从那错愕的目光中波澜不惊地走了进去。
谢谙:“???”
完了完了,今晚不止他中邪,连江老二也中邪了,两人中得都不轻。
谢谙茫然地瞪大眼睛,周围的景物逐渐后移,目光不知该放在哪里,四处游转间忽而瞥见江景昀发间的一片红黄交加的叶子,模样瞧着倒是丑,但他竟觉得眼熟。
谢谙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在哪见过,最后只好把这个眼熟归结到小心竿身上,毕竟跟以前小心竿褪色的颜色差不多。
谢谙伸了伸手想替他摘下那片落叶,就听见江景昀一声低喝。
“还乱动什么!”
“没……没乱动,二哥哥,你头上有叶子,已经给你摘去啦。”
“……嗯。”
作者有话要说:
“还乱动什么!”
谢谙:进都进来了,还不让动的?
“还乱动什么!”
江景昀(面无表情):这是我说的话。
“还乱动什么!”
谢辞:妈的,老子被罚扫地还不能动的?还有,一楼那位说话什么意思?
“还乱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