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这二傻子的关注点不是在他娘子就是在姑娘身上?
“就是顾行止已经把真相送到你手上。”江景昀深吸一口气,稳住额头不断跳动的青筋,几乎是从牙缝间挤出的声音,“答案就在苍茫山。”
谢谙眨了眨眼,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看向阿珠,问道:“既然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那之前你一直让我带你走是为了什么呢?”
“害!我都听明白了!”蹲在地上久不作声的陈无计倏地站了起来,用一副“你脑子不大好”的眼神瞥了眼谢谙,道,“不是都说了嘛,顾行止那个傻叉进来当了搅屎棍。村口魇术幻化出来的人肯定是被这头猪,哦不,是阿姑娘。”
“那些人肯定是早就已经被阿姑娘杀害的人。阿姑娘知道那些走尸不会说话,可魇术幻化出来的人不仅能说还能行动自如,她自是害怕了,估计是以为帮助她的那位好哥哥骗了她,又或者是好哥哥走了。她慌了,也想跑了。”
“都说柿子要挑软的捏,自是要缠着安平王了。”
谢谙:“……”
总觉得你陈无计在讽刺我。
“这位仙君所言不错。”阿珠欣然承认,“我不曾修过仙,不懂为什么死去的人又能好好的站在面前同你说话。尤其是谭苋,因着我把她推入水井中,尸体都还没来得及打捞,她根本不可能出现的。”
“是以当我再一次看见她的时候我慌了,我害怕其他人也会同她一样传重新站在我面前跟我说话,所以我想逃。”
阿珠把目光落在谢谙身上,眉眼轻弯,卷翘的眼睫掀动的情思不似作假,黝黑的眸子里带着几分惋惜:“若是一切事都没有发生,我定是会追随仙君的,即便您娘子再凶悍又如何,只管我自己喜欢就好。可惜了,太晚了。”
“事到如今,我大仇得报,也没什么可贪恋的。苍茫山的确是有一个东西,是我偷偷从那个人身上摘下藏在那里,为的便是防止哪一天东窗事发,也好找个人当垫背,这骂名总不能我一个人背不是?”
“你们口里所说的那个人想带你们看的估计就是我藏的那个东西吧。”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谙:为什么顾行止每次找到的姑娘都这么可怕?
江景昀:为什么谢谙还是这么傻?
谢辞:为什么还没有我的戏!
沈晴鹤:+1
陈无计:为什么要让我看俩祖宗谈情说爱?
顾行止:为什么总把我的形象刻画成不是神经病就是疯子?
第93章 二哥哥,我在想你
“杏花吹,梨花飞,田里阿爹把锄挥。灯影晃,促织忙,谁家阿娘泪汪汪……”
阿珠擦干眼泪,细心整理着额前碎发,红唇轻扬,扯着嗓子,用那颤抖的嗓音唱着幼时母亲哄自己入睡的歌谣。
一曲罢,只见她掌心倏尔升起一簇幽蓝色的火焰,豆大的光晕似水库开闸泄洪,顷刻间将她整个人吞噬其中,火光所到之处皆为灰烬。
是九幽地火!
人、鬼、神,皆可烧,一旦点燃,便无从扑灭。
谢谙瞳孔骤缩,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她这是早就抱着必死的决心。
“本想去官府认罪,如今想来却又没了那勇气。”隔着幽蓝色的火光,阿珠咧嘴一笑,“反正也活不了了,干脆就这样,好歹离爹娘还近些。”
“杏花吹,梨花飞,田里阿爹把锄挥……”
本是优美柔和的歌词却是字字泣血,婉转的曲调尽是苍凉愤恨。一遍又一遍的小调终究被疾风给吹拂干净,连带着那位可怜又可恨的姑娘。
阿珠先前站的位置莫名浮现出一些类似于飞蛾的虫子,还没扑腾几下便被尚未熄灭的九幽地火来了个热情的拥抱。
随着阿珠消亡,周遭的一切也开始发生变化。
原本井然有序的村落变得脏乱不堪,地上的茅草裹着暗红色的血迹随意铺洒着,猪圈里的猪没了人的饲养,瘦得形销骨立,开始疯狂地扒拉着猪圈边的栏杆,嘴里发出凄惨的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