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你听不懂人话?”
谢辞按捺着怒火,阴沉着脸道:“让你来是救人的,不是撒泼的。”
“救人?”陈无计讥笑道,他转过头在屋内逡巡一遍,“这屋里除了我,哪里还有人。”
“你!”谢辞怒不可遏,刚蹦出一个字音就被一只有力的手给捂住嘴巴,一股浓郁的桂香钻入鼻尖,令他几欲作呕。
“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宋花眠笑盈盈地把谢辞往后拖了拖,与他调换了个位置,迎上陈无计的目光,弯了弯眸,“陈药师,我刚来的时候在门外遇上有位自称是你的故人。不知陈药师见不见?”
就在宋花眠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候,一道苍老却又不失稳重的男声响起。
“宗主!”
陈无计:“……”
陈修谨穿着一件还裹着暗黄色泥渍的灰色长衫,原先罩着的墨色斗篷还给了景帝,此时正严严实实把他包着。
若不是那被撑得鼓鼓囊囊的布料,以及景帝脚下那双描金长靴,还真的会以为这只是一块被施了法术的自己站立的斗篷。
至于黄牙,陈无计自动忽视了。
“进来吧。”破天荒头一次,陈无计没有纠正陈修谨对自己的称呼。
谢辞一看见陈修谨,脸上的怒气陡然散去,用一副对待菩萨的表情看着他,张了张嘴正欲说话,却被陈修谨抢先一步夺了去。
“小王爷尽管放心,你舅舅没事,你舅……哦不,哥哥也没事。”陈修谨一门心思显然还在想着其他东西,险些嘴瓢把“舅妈”都给说出来了。
“人家就是累了,睡个觉,何必大惊小怪的。”
陈修谨的话对谢辞来说无疑是个定心符,加之因着去年之事,谢辞对他更是深信不疑。
“好的好的!”谢辞连连点头,抹了把眼睛,恭恭敬敬地回道,“大爷,哦不,大夫,哦不,这位神医,辛苦您了。”
陈修谨本就欣赏谢辞的性子,耐着脾性应付完他之后,便在院内设下结界,把其他人拦在外面,与陈无计一同走到床边,看着双目紧闭,脸上没有半点血色的江景昀和谢谙。
陈无计神情严肃道:“乾坤咒已定,谢谙剩余的天魂暂被封在体内。至于景王,并无生命大碍,但他的意识不肯苏醒,才一直昏睡着。好在是青霜阵撤除得及时,不然连个完整的人样都没有了。”
“谢谙较为困难,我使用了回春术,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后来用凝魄咒试了试,才发现他比之旁人要少了缕魂魄。既是少了魂魄,生魂结界自是不能用的。”
“这次实在是束手无策,才想到找你过来看看。”说到这,陈无计有些羞愧,枉他被称为第一药师,可屡屡在这两个人身上受阻。
“一切都是注定好的。”陈修谨长叹一声,“用双生术吧。”
“双生术?”陈无计错愕地看着陈修谨,又看了眼被裹得严严实实的景帝,眸子微眯,脱口而出道,“你是不是刨了哪里的野坟?”
双生术是把不同躯体的两缕魂魄结合起来重新凝结成一个新的魂魄,寄居在同一个躯体内。取多补少,从而能达到起死回生的效果。
至于效果如何,从没有人试过。但每一个药修都必须得习双生术。
“不刨坟不刨坟,刨坟不能算做人。”陈修谨一边摇头,一边说道。
陈无计:“……”
陈修谨催促道:“行了,等会儿你就会知道了,赶紧动手吧。”
陈无计又狐疑地盯着景帝看了几眼,却什么也没动,就着陈修谨身边坐下,手里捻着诀,慢慢凝结着法咒。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这么说来,以后我得跟景帝那个傻比一起了?我可以拒绝吗?
景帝:我好歹还是个皇帝,我都不嫌弃你,你凭什么嫌弃我?
江景昀:我有个问题,谢谙后面会不会得精神分裂?说实话,应付一个傻子就够了,我不想应付两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