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昀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你大老远跑来,淋了这么久的雨,就是为了要我抱你?”
谢谙愣了愣,脸好似更红了,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终究一个字音也没能蹦出来。
二人相识不语。
“可以吗?”谢谙自然是专门来接江景昀的,可稀里糊涂说了这话,只能咬咬牙硬着头皮往下说,保不准还能混个好。
他眸含期冀地看着江景昀,再一次问道:“二哥哥,可以吗?”
可以吗?
江景昀面色几变。
可以个屁!当然不可以!
万一抱过之后又要说点别的呢?是不是也得满足了?堂堂太子非搞得跟个苦情戏里的人似的。这都是在民间染上的什么恶习?
“谢谙。”江景昀略为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低低唤道。
“嗯?”
“灯灭了。”
江景昀没有回答他,晃了晃手中的灯笼。
“我带了火石!”谢谙猛然想起,忙不迭从怀里掏出两块火石。
“你既带了火石又为何要用身体挡风?”
“怕烛火灭了……”
“你不是带了火石么?”江景昀强行按压住心头的怒火。
“怕烛火……”谢谙再一次重复着之前的回答,可在触及到江景昀那森冷的目光,福至心灵,瞬间改口,“我忘了。”
江景昀:“……”
江景昀干脆别过头,他怕自己再多看眼谢谙会忍不住想打他。
蜡烛再一次被点亮,灯笼也回到了谢谙手里。
江景昀偏过头看着谢谙那明明冻得半死却非要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模样,挥袖落下一道驱寒结界,刚迈开步子便看见屋檐上落下的雨珠,又布了道防御结界。
虽说第一次接人回家的谢谙有点狼狈,但还算成功。
此后江景昀多次强调不需要谢谙来接,可谢谙置若罔闻,依旧习惯每日提着灯笼来接他回家,甚至还极为体贴的带着点心。
每每江景昀想要训斥他时,他总是笑盈盈地说:“二哥哥对我好,我想给二哥哥提一辈子的灯。”
江景昀闭了闭眼,企图抛却眼前这个乖巧懂事,言笑晏晏的少年谢谙。
尽是徒劳。
江景昀抬手覆上胸口,感受着那有力的心跳,唇边漾开一抹浅浅的笑。
自此,这盏灯一直燃于心头,经久不息。
即便后来世态几经转变,他与谢谙之间的误会越来越多,隔阂也越来越深。可他仍旧不愿意就此放下,恬不知耻也好,一厢情愿也罢,心头那簇花始终芬芳馥郁。
还不待江景昀细看这个乖巧的谢谙,便被一阵刺眼的光给扰了视线。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谙:(严肃脸)我想问二哥哥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