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吗?”季祯反问他,带着单纯的好奇,他的目光有所指地环视一圈,场内不说一堆老弱病残,也是众多残兵弱将了,“仙门还要这样来几回吗?”
他问得简单,其他人却难回答得出来。
仙门两遭下来损失惨重,对江熠的态度就更加慎重起来。
“至于其他的,那是我答应过他的。”季祯改成握住江熠的手,“要做数的。”
犹豫的情绪在这个时候已经消散无踪。
季祯清楚认识到,无论是入魔之前还是入魔之后,江熠其实都没有改变过。他的追求简单而纯粹,对理想保持着近乎天真的认知。这一方面是云顶峰,是江恪,是当下整个仙门曾经塑造出来的,另一方面又因为这几个原因埋下了诸多隐患。如同雷火般在真相炸裂开的时候狠狠鞭挞过江熠的内心。
曾经在灵草园山脚下的小狗蛋,入魔之后与众人为敌的江熠,季祯都不想要再让他感受被抛弃的感觉。
江熠本来像是和外界断绝联系的表情动了动,他偏过头看季祯,原来自然垂落在身侧的手也慢慢回应似的握住了季祯的手。
有修士大着胆子问:“即便是仙门不动手,难道江熠便会放过我们吗?”
今天两边的冲突也不是仙门单方面寻事,明明江熠也刻意设下引诱。他们自知不敌,若是江熠要对仙门赶尽杀绝,他们除了拼死抵抗恐怕也无他法。
就算是季祯对仙门了解没那么清楚,也晓得边城和宜城这两桩冲突以后,仙门定然是元气大伤。
季祯想了想说,“这个我没问过他,”他看江熠没有开口的意思,以自己的立场委婉地问那修士,“我想打都打过了,许多事总是应该坐下来谈谈才好有结果,现在你们这里还有能够坐下来谈事情的人吗?”
他这么问是因为连一直带领一种修士的陆寻都已经在刚刚晕死过去,不知待会儿醒过来以后是恢复原样还是就地入魔。
而其他即便没有入魔倾向的修士们这个时候多半也形状凄惨,身上负伤。
季祯问的也在症结上面。
修士们面面相觑,认同这事情现在他们谈不了更做不了主。
于是干脆约下还在宜城,再半个月以后再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