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芥直接夺过那团白布,握在手里,冲陈樱说:“我知道了,喜服要两层,这层要缝在里面,是么?”
陈樱阴沉的盯着封芥,点点头。
“好,”封芥深吸一口气,“那出发吧。”
“你不跟着去么?”景忆鸣扭头看着孟然,“他们要去缝喜服了。”
下人们在隔壁房间搬聘礼,那些囍字又完好无损地贴回了箱子顶部,看不出什么怪异的,老人在旁边指挥,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孟然一直站在景忆鸣身边,没动。
“你不去?”景忆鸣有些疑惑。
“啊,”孟然把手揣进兜里,“我和你一起去游府吧。”
“为什么?”景忆鸣挑了下眉。
“我挺在意那张纸条的,”孟然把手往回抽了抽,昨天那张写着“救我”的纸条还揣在兜里,他故意露出一点儿纸条的边儿给景忆鸣看,“它夹在庚帖里,又是游家小姐的八字庚帖,会不会是那位小姐在传递什么信号?”
“有可能,”景忆鸣说,“待会儿见了面得好好儿聊聊。”
“嗯。”孟然说,“而且我也不会缝衣服。”
“嗯。”景忆鸣应了一声。
聘礼已经搬得差不多了,老人指挥着下人排好队,将聘礼抬起来准备走的时候一扭头看见了孟然:“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陪他去游府,”孟然说,“他头一次定亲,有点儿紧张,我怕他在游大人面前出差错。”
景忆鸣立刻十分配合的在衣服上搓了搓掌心并不存在的冷汗,冲老人笑得有些紧张:“让他和我一起去吧,我好安心些。”
老人皱起眉,似乎是想说什么,孟然观察着他的表情,看他要开口,直接打断:“不去也行,但是……”
“他从小到大生活不能自理,”孟然说,“离开我三米以外就会直接抽搐而亡。”
场面突然陷入了一股诡异的尴尬里。
老人没说话,孟然也不再开口,俩人互相瞪着,看谁先把谁糊弄过去。
景忆鸣沉默了两秒,抬起头,冲老人说:“是的,他说得没错。”
老人还在犹豫,视线在孟然和景忆鸣身上扫来扫去,刚要开口拒绝,孟然直接一个转身:“不让去就不去吧,我缝喜服去了。”
他飞快冲景忆鸣眨了下眼睛,转身就走,走出去没一米,景忆鸣忽然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满脸痛苦狰狞的望向孟然的背影,甚至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呜咽。
孟然再往前走一截,景忆鸣已经开始往地上躺并且翻白眼了。
“哎!”老人有点儿惊慌地喊了一声,孟然停住脚步,往回瞅了一眼。
景忆鸣可能是知道自己长得还行,所以不管怎么做鬼脸都不会太难看。
但这也太胡作非为了。
孟然怀疑自己再在原地站一会儿他能把下嘴唇包到人中去。
搬聘礼的仆人停了下来,怔愣的看着他们。
“……够了!”老人低声吼了句。
老人警告性地瞪了孟然一眼:“你想去就去!不用整这些花里胡哨的……不过我告诉你,去了之后不可无礼,让游家人觉得我们有不妥当的地方,悔了婚,吃苦的可是你们!”
这话不用他嘱咐孟然也知道,毕竟他们没有多少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