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没有,”孟然说,“但是他们有求于我的情况下……”
“那就是没有。”景忆鸣又打断了他一次。
孟然怔愣地看着他,哦了一声。
“不是所有人接近你都是有目的的,懂么?就像我,我接近你是因为你能带我闯关么?”景忆鸣捻了下手指,想抽烟,“不是那样的,我是个很单纯的变态。”
“……你是不是挺自豪啊?”孟然皱着眉说。
“是啊,”景忆鸣弯腰在茶几的柜子里扒拉出两颗薄荷糖,丢了一颗给孟然,漫不经心地说,“我就烂。”
孟然蹙着眉看他,手里捏着那颗薄荷糖,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
“我们俩组队闯关之余也可以发展点儿别的业务嘛,”景忆鸣说,“一块儿吃个饭打个游戏什么的,总不能这么长一段时间就为了闯关活着了。”
孟然不知道听没听懂,一直捏着薄荷糖,眼神一点点地涣散开来。
过了会儿,他深吸一口气,很郑重地说:“谢谢。”
景忆鸣笑了下,不知道在笑什么。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孟然剥开了薄荷糖的糖纸,把糖放到嘴里,倒抽一口气,清凉的感觉在口腔里打转,“我做不到……暂时做不到。”
“找到景丞之前都做不到么?”景忆鸣问。
“是。”孟然说,“我只相信我的记忆,在周围的人已经很奇怪的情况下……要我放宽心接受这样的生活,我做不到。”
“包括我么?”景忆鸣问。
“你属于不用心观察也能发现的那种奇怪。”孟然说。
“那祝你早点儿找到他。”景忆鸣抬手拍了拍孟然的肩膀,扯着嘴角又笑了起来。
孟然盯着他的脸看了会儿又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摇摇头,说:“至少我不会把你们俩再弄混了。”
景忆鸣沉默了会儿,说:“那就好。”
两个人又在屋里坐了会儿,聊了很多,基本是景忆鸣问孟然回答,景忆鸣好像对孟然的突然上门突然指证都没有什么特殊的疑惑,很坦然地接受了,可能变态的脑回路就是不太一样,但聊天的时候很明显的避开了有关于景丞的问题。
晚饭是孟然请的,可能是对今天自己这一通情绪爆发有点儿愧疚,带着景忆鸣去吃了顿挺贵的饭菜,吃完后景忆鸣开车送他回了家。
下车之前,孟然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轻声说:“你调查过我。”
他不是在疑惑或者质问,就是很普通的语气,说出来时带了点儿因为无奈而拖长的尾音,景忆鸣扭头看着他,确定他的情绪在平稳度里后开口:“我要和你合作,我叔叔肯定要和我说你的事。”
“说了多少?”孟然问。
“说到你以前会帮宴叔叔捉鬼,还有个搭档,叫景丞,”景忆鸣对答如流,“后来景丞……失踪了。”
孟然哦了一声:“所以你不是第一次听说景丞。”
景忆鸣没说话,默认了。
孟然点点头,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之前,说了句:“谢谢你。”
“谢我什么?”景忆鸣偏过头看他。
“谢谢你,在我情绪失控的时候没有直接拎着领子把我丢出去?”孟然也偏了偏头,想了会儿不知道说什么,竟然笑了下,扯着嘴角笑得很淡,“虽然你可能只是因为……”
“不是因为要和你闯关。”景忆鸣说。
“……好吧,”孟然又笑了下,他搓了搓脸,“你只是变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