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然还是没说话。
每一个人都这样小心翼翼的对待他让他非常不好受。
他一抬头,看见萧渡水在和景丞说着什么,两个人的表情都还算平稳,余光又带到宴尘远舍后那个人,是个看着挺年轻的和自己同龄的人,但……他身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很温和,这是孟然头一次看见一个人就敢用温和下定论。
“我叫陆柯词,”陆柯词指了指自己,说,“做个检查而已,不用慌。”
“怎么检查?”孟然问。
“啊?就,检查,”陆柯词好像有点儿不知道怎么解释,“检查啊?”
“你们俩得独处,是么?”宴尘远立刻说,“之前那次一样,你们俩在一个房间里,慢慢检查。”
“对。”陆柯词认真地点了点头。
“去隔壁病房吧,空出来的,”萧渡水说,“不然我们都出去。”
“我过去吧,”孟然看了眼景丞,虽然伤在肩膀上,但刚包好的伤口总觉得动一下都会裂开,“你别动了。”
景丞盯着他点了点头。
孟然跟着陆柯词去隔壁病房的时候还有些犹豫,茫然,以及各种各样的故事和信息量膨胀在大脑里,根本无法消化,他觉得自己其实并不是很清醒,因为记忆完全对不上。
这不是记错了就能忽略过去的事情,这些事关乎他的生死,很有可能也关乎景丞的生死。
“是不是很混乱啊?”陆柯词开了病房门,让他躺在病床上,轻声说,“景丞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了吧?”
孟然盯着他没吭声。
“我以前也有一段时间,知道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陆柯词坐过来,手里竟然闪着一缕柔和的绿光,“当时也很难接受,最重要的是我根本不知道害我的人是谁。”
孟然还是盯着他,一声不吭。
“不过后来就好啦,因为我找到了故事的结局,”陆柯词看着他的眼睛,“你也可以试试这个方法。”
“……什么?”孟然低声问。
“把这些,把你所有的记忆都当成一段故事,”陆柯词说,“为什么一定要否认某一段记忆呢?你把他们都当成一段存在的故事,就像你们在关卡里那样不就行了吗?反正关卡也是故事。”
孟然觉得这人说话有点儿神经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