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记得,”景丞乐了下,“我们俩跑到楼顶去休息,我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只鬼,把我拽下楼,你跟着我跳下来了。”
孟然靠在他肩膀上,盯着火光没说话。
“后来萧叔叔一直因为这事儿不太待见我呢,”景丞闭了闭眼睛,“毕竟是我害了你。”
孟然还是没有说话。
这时候来讨论是谁害了谁其实挺没意思的。
孟然记得那天,他们俩吃了午饭无所事事,跑到楼顶来,楼顶本来是锁着的,无奈他们俩自小就被宴尘远教了一手精湛的开锁技巧,不好解释他一个警察为什么这么会开锁,但是房门就是这样被他们俩打开了。
很少见的阴天,太阳露出一点点,光线撑不上明亮,却绝对不算阴暗。
正常且平凡的一天。
他们两个都穿着校服,景丞拉链拉了一半,孟然则是将外套完全敞开,风把外套吹得鼓起,他们躲在门后面接吻,闻到彼此身上洗衣液和洗发露的味道。
还有一点点灰尘的气息。
亲一中午很容易擦枪走火,对嘴唇也不怎么友好,景丞和孟然站到栏杆边吹风,聊了很多有的没的。
他们经常躲到天台来,孟然的性格在旁人看来很怪,在班级里处得其实不怎么融洽,他本人也不在乎这个,整天和景丞黏一块儿,说他俩是gay的流言早就有了,孟然不在乎,景丞也跟着不在乎。
但孟然其实挺后悔的。
如果时间能倒流,他会在那天阻止景丞上天台——他们并非每天都跑到天台去吹风休息,那天只是他们平时坐的地方被一对情侣占了,他们只能又一次跑到天台来。
那只鬼手靠近的时候,谁都没有发现。
孟然和景丞曾经和鬼斗争过许多次,宴尘远和萧渡水似乎有意将他们俩培养成接班人,一直带他们接触这些东西,所以他们对于鬼怪是要比寻常人敏感好多倍的,但那天,他们谁都没有察觉到鬼手的靠近。
像匍匐许久的毒蛇,那只手一下握上来,极其迅速地抓住景丞的胳膊,将他猛地往后一扯,迅速朝地面砸去,孟然甚至没有多想,用黑雾打过去效果却微乎其微,当他看见景丞被拽到地面,但却没有直接摔死在地面时,他毫不犹豫地跟着跳了下去。
如果真要说,他们两个更像双胞胎。
从很小的时候就是靠在一起的,一起生长的,一起成长,命运交织在一起,没有人能把他们分开。
孟然想起以前的事,忽然顿了顿,还没察觉到什么地方不对,景丞扭头用下巴在他头顶蹭了蹭。
“什么?”孟然问。
“你不觉得不对么?”景丞说,“按理来说,我的资质比你好。”
“那你好牛逼,”孟然没听懂,“要不要给你鼓鼓掌。”
“不是,我的意思是……小时候在实验室的时候,那些王八蛋说过,我的资质比你好,更适合注射,对吧?”景丞低声说,“后来轮回边境不讲道理地来抓人,也是抓的我。”
孟然顿了顿,头从景丞肩膀上挪开,有些震惊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