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火辣刺痛的伤处登时泛起一股凉意,疼痛稍缓,赤哲的脸色也好看不少。
待宗梧将纱布缠绕好,望舒这才上前将手掌上的膏药涂抹上赤哲宽厚的脊背。
背脊上青紫淤青遍布,夹杂着许多陈旧伤口,望舒却面不改色地揉弄着淤青伤处。
“嘶……”赤哲面色扭曲,指节分明,指尖发白,紧紧攥住被褥。“轻…轻些。”
“不用些力伤好地慢,忍忍就好了。”望舒道。
赤哲咧嘴笑了起来,忍过最初一阵疼痛之后亦有了胡侃的心思,“那姑娘芳名是什么?我想和她交个朋友,她今天怎么没来?”
“等你伤好了自己去问不是更好?”望舒随口敷衍了句,将手上瓷瓶递给宗梧,好两手一起推开膏药。
宗梧依旧沉默,好似一截木头般杵在原地,眸子中满是犹豫,时不时看向赤哲与望舒,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不敢。
若是平时,望舒定会发现他的异样,但今日望舒只顾着给赤哲推揉伤处,几乎将宗梧抛到了一边。
这让宗梧打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他又说不上来为何会如此,便只能自己跟自己生闷气。
赤哲的头发长而微卷,乃是栗色,末端似乎被他拿利刃草草割过,显得有些毛糙与杂乱。望舒撩开他的长发,好让整个背部显露出来。
望舒在涂药时,赤哲的角度正面对着宗梧,赤哲便有意无意地扮些鬼脸来逗弄宗梧,但都在宗梧一脸“你在做什么”的莫名其妙的表情之下溃不成军,只得熄了这个心思。
“嚯,你脖子这里怎么有这么大的一条伤疤。”望舒瞧着赤哲脖颈处一路延伸至腰间的伤疤,一时咂舌。
“嗳,老伤了,就是那蛟留下的,我和他算是死对头了。”赤哲哂然一笑,随口道。
宗梧忽然道:“那蛟至少有千百年的岁数了,你怎么会和它有过节?”
赤哲似是未料到宗梧会开口,先是一愣,随后哂然一笑道:“它杀了我的师父,我脖子上这伤口,就是当时我为了救我师父而被它一爪子拍倒,不过我命大,之后又拜得高人,传我法器,我才得以有能力与之一战。”
“但我在你身上感觉到一股很熟悉的气息。”宗梧小脸绷地死紧,认真道,“你不是否凡人,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