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段话,乔双鲤心中忽然一松,像是一块长年累月积压的巨石被搬走,突然解脱。或许不是自己变了,也不是有新的选择。
是他从很久以前就亲手选择了变强的道路。
走到现在,他已经和过去脱胎换骨。
“我明白了。”
童校长开口,他变成人形。老人一身朴素道袍,须发尽白,满脸皱纹。老人望向乔双鲤,目光中有欣慰,有期望,有怀念,还有很多很多的东西,在乔双鲤注意到前隐藏殆尽。
“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那我这个老头子也没有理由阻拦。”
童校长叹道,温和对他说:“双鲤,我想和盼之叙叙旧,方便吗。”
“王前辈……我也不知道她想不想出来。”
乔双鲤心里的坎还没过去,有点别扭。
“我去问问她。”
眼睛闭上,过了一会,再张开。漆黑瞳孔迸射出锐利的光,少年嘴角勾出一抹讥笑,明明还是同一个人,气势却天差地别。王盼之懒洋洋抱臂靠在墙上,漫不经心,不屑道:
“啧,怎么是你这个老不死的。有话快说没事滚蛋。”
“盼之,你收了个好徒弟啊。”
“那当然。”
王前辈傲慢抬头:“我王盼之的徒弟,只能是最好的。倒是你,童家人都死绝了吧,我看你收的那小徒弟也不堪用,辨不明真假,到时候恐怕你等老死都没个摔盆的。”
“哎呀,怎么说我也还有些活头。”
听她的话,老人非但不生气,还有心情打趣:“倒是你,我看双鲤心中生了些芥蒂。有些事情,还是说明白比较好。”
“童半夏,你是当西席当习惯了吗,张口闭口都是道理。可惜我已经不是曾经的王家小姐了。”王前辈随后讽了一句,刚要再说,可她看到老人隐隐落寞的目光,嘴张了张,又合上,最后复杂嘁了声,不耐烦侧过头数窗外的柳条。房间里一时无言,半晌,才听她冷淡道:
“这小子,和我闹别扭呢。”
王前辈有点自嘲,又有点骄傲:“明明有实力,有时候却又天真的要命,就跟当初的你似的。”
“我看他倒是执拗决绝,拿定主意就不会变,很像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