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知道唐月凉对童半夏极其尊敬,戒备森严的唐公馆,只要自称童先生旧识,人高马大的警卫们就会被毕恭毕敬笑脸相迎,上好茶点伺候着,临走前管家还会给厚厚一封银子。唐月凉喜欢世人将自己的名字与先生放到一起,对于这些空穴来风的流言他听之任之,兴趣来了甚至还会见上一见。
倒是上次有人借先生之名找上门来,在唐月凉面前竟敢为了吹捧他踩低先生,唐月凉直接翻了脸,让手下割掉了他的舌头,扔进黄浦江喂鱼。
唐月凉打开了童半夏寄给王槿之的信,扫了两眼,脸色忽然沉了下去。
【他不听我的话,有自己的主意。我扳不过来,不能任由他去,只能把他束在旁边,尽量拘着,不放出去作恶。】
【或许你说的对,他已长大成人,有自己的路可走。我不该去管太多。】
他本以为王家事严峻至此,那位王家大小姐肯定忙的焦头烂额。却没想到这每日信件往来,竟是让先生产生了这般想法。
看来有些人需要一点警告。
唐家掌控着大半个上海滩,唐月凉想做的事不过一句话,就有人为他办妥。不过十天他便收到了染着檀香的信笺。王槿之约他茶楼一叙。
……
“李家人说他们有办法解除折耳的诅咒,我才会与李伯晨成亲。”
王槿之轻抚小腹:“王家要有个足够健康的继承人,不能像我一样。”
“你今日约我出来,就为了这些?”
唐月凉神情冷淡:“王女士,你要清楚,我并非日日都有如此空闲。”
“我明白。”
王槿之垂眸抿了口茶,忽然道:“唐月凉,若你真有此意,你现在所作所为,是在将他向远处推。”
“这就不劳王女士上心了,我希望你能管好自己的家务事。”
“王家的事,我难以处理。”
王槿之终于松口:“不仅有盗火者,是那边的手笔。”
“确定吗。”
唐月凉身体前倾,严肃起来。在他的注视下王槿之点头,手沾着茶水,在桌上写了个‘东’字。
“我知道他的目的,只能与李伯晨成亲。”
王槿之脸上罕见如此冷厉的神情:“崇德不会是折耳,盼之也不会是,他的计谋不可能得逞。”
“王家的事,如有必要,可以来唐公馆。”
唐月凉松了口,王槿之神情也略微松缓了些:“多谢了。”
“盼之本不愿我嫁给李伯晨,她性子急,若是知道了这事恐怕又要起波澜,劳烦先生照顾了。”
“你既然是她姊姊,也该清楚她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