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年纪又大,性子又不讨喜,外人看着是君子如松如柏,实际上是个闷葫芦——”闻熹观察着凛玉的神情,忽然狡黠笑道,“可是我就喜欢这个不爱说话、性子沉默又无趣的凛玉神君怎么办?神君教教我呗。”
憋笑真是件困难的事情。闻熹毫不掩饰上扬的唇角,戏谑意味十足:“啧,没想到凛玉神君也有今天哪。”
凛玉当然知道闻熹是在调侃他——他忽然俯身覆住闻熹,带了点怨气地吻了上去。闻熹一时不察叫他占了上风,却搂紧了他,笑着加深了这个吻。
凛玉神君吃醋的样子一点也不沉闷无趣。闻熹舔了舔唇,上面隐约残留着凛玉的气息,他心满意足地想,真是风水轮流转。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闻熹继续腻歪在凛玉身边,跟掉进502胶水里一样扯都扯不开。
“怎么想起来过去了?”
“不然还能看着他被白鹭欺负啊,这些小王八蛋没一个省心的。”闻熹眯着眼,有一搭没一搭地把江明雪骂了一遍,“对了,凤凰是真的要回来了?”
“应该吧。”凛玉耳朵逐渐恢复了白皙的颜色,不禁叹道,“阿雪也算等出头了。”
闻熹哼哼唧唧:“但愿他别失望。”
凛玉失笑着揉了揉闻熹的头发。估摸着……江明雪说不定真得失望。
两人黏黏糊糊腻歪在一起的时候,江明雪正冷着脸和那只来自总部的白鹭斗智斗勇。
白鹭道:“那只囚沆现在何处?”
哦豁,真不好意思,都快忘了他们来这里的意图了——只可惜囚沆已经死在了闻熹手底下。江明雪锐利的视线环视一周,琢磨着如何把这个话题的尴尬度降到最低,最终只汇成了言简意赅的两个字:“死了。”
白鹭一惊。
他心头掠过猜测,开口道:“闻熹做的?”
“即使现在早已没有连坐之法,依照法令闻熹也该回避,谁知他怎么做是不是在销毁证据?他……”
“一者,闻熹出发前已将此事报备天君,并非私自行动,二者,闻熹是在察觉异常、报备已经来不及的前提下前往沙漠,与囚沆搏斗时误杀,行动中有意外是最寻常不过的。何况那时凛玉神君尚未牵扯进叛变一事,他所做一切都符合章程。”江明雪平铺直叙,只差把清白无辜四个大字写在脸上,“当你面对囚沆,不是你死就是它死,你杀不杀?”
白鹭坐得笔直,制服挺括,撑起一阵气势:“江局长当知我的意思。”
“您什么意思不妨直说。”
正对峙着,门敲响了。江明雪视线冷冷扫过去,那名下属咽了咽口水,道:“江局长,那个……外面有条蛟龙说要见您。”他觑着江明雪的神色,忙又道:“是从沙巢逃出来的!”
其实最先得知这个消息的是闻熹。
起因是那条蛟龙撞进了他的怀里。
同时知道这个消息的是凛玉。
因为那时候他就站在闻熹旁边——虽然顶着一张陌生人的脸。
闻熹手忙脚乱跳开的时候,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幸好这条龙不是应明烛,也幸好这条龙还是一条龙的样子——虽然在闻熹眼中只是一条长了角的长虫。白鹭等人出现时,凛玉早已隐匿了气息,消失的干干净净。
白鹭蹙眉看着闻熹,语气不善:“怎么又是你?”
“我还想问为什么你们得到消息永远都比我慢呢。”闻熹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远处,确认这只白鹭绝不可能发觉凛玉的气息,便一脸无辜地摊手,“诸位都作证,我自觉接受组织调查,避嫌起见,绝不瞎掺和哈。”说罢就作势要离开。
“神君且慢。”开口的竟是叶逍。因为方才闻熹顺手把小蛟龙扔给了他,他莫名成了距离小蛟龙最近的人。无力拒绝的叶逍满脸歉意地看了眼白鹭,大概是不习惯在这么多人面前开口,语气便有些诺诺:“这条蛟龙说她是应明烛的妹妹。这……”
“这”后面的内容,无须他多说,众人都已知晓。
都是上班狗,谁还不看个八卦了,而且如今看来这条八卦又要有新爆点了。
题目就叫“痴情人为爱跳火坑,托付亲妹含泪质问——闻熹神君,可还记得大明湖畔……哦不,南城中学门口的应明烛吗?”